第5章 正气传承·9.整军朔州,兵发居庸关
(一)朔城整旅,三路分兵
朔州的秋晨带着煤烟的涩味,武圣殿的琉璃瓦在朝阳下泛着黄绿交错的光。我站在元代遗存的丹陛上,望着院中操练的十八个大阵——甲胄碰撞声、步伐呐喊声混着铁匠营锻打的叮当声,在鼓楼东街回荡成一片雄浑的交响。
“将军,降兵三万已整编完毕,”周福捧着名册躬身禀报,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姓名,有不少“孛儿只斤”“耶律”等蒙古姓氏被红笔圈出,“老兵带新兵的法子很见效,昨日考核,有个叫帖木儿的蒙古少年,竟能把突火枪玩得比老兵还溜。”
我接过名册,指尖划过“大同路宣慰司”的钤印——这册子原是元军的军户簿,如今却成了汉军的征兵录。“把武圣殿的关公像请出来,”我突然下令,“让所有将士在像前立誓,无论汉蒙回回,凡抗元者皆为兄弟,凡通敌者,关公刀不认亲。”
三日后的誓师礼上,朔州百姓倾城而出。白发老者捧着从元军粮仓搜出的青铜爵,爵底“至元二十六年”的刻字被摩挲得发亮;孩童们举着木刀,跟着老兵喊“还我河山”的号子;玄鸟队的小白叼来枝从慈云寺折的柏枝,插在关公像前的香炉里——那寺庙虽始建年代不明,却在辽代重修时埋下过“国泰民安”的碑刻,此刻正应了这份景。
操练第十日,军需官押着三十车粮草入关。车辙碾过朔州的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声响,车上的小米袋印着“大同路官仓”的字样,是赵时赏从河东山西道宣慰司旧址搜出的存粮。“将军,紫荆关的地图已绘好,”郭虎掀开张羊皮纸,上面用朱砂标着辽代的古道,“这路是辽开泰年间修的,元军近年没怎么打理,正好掩人耳目。”
分兵那日,朔风卷着沙砾打在甲胄上。赵时赏的五个大阵往大同路去,客家刀队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他勒马回头,刀鞘上的“精忠”二字映着晨光:“刘云,等你打到居庸关,我把大同关帝庙的老酒给你送去!”郭虎的三个大阵则披着伪装成商旅的粗布,推着载满“瓷器”的车——车辙里藏着突火枪,往紫荆关潜行。
我率十三个大阵向代州进发时,玄鸟队的斥候已先一步探路。“代州的边靖楼挂着兀良合台的狼旗,”小白落在我肩头,爪子里攥着块城砖碎片,“速尔帖的兵把北魏时的箭垛都凿通了,里面架着投石机。这城墙是北魏熙平年间始建,辽金两代增修过,夯土芯子外裹着砖石,看着倒还结实。”我望着恒山余脉的轮廓,那里藏着代州通往大同盆地的秘道,正是当年拓跋珪打赢参合陂之战的关键所在。
(二)代州对峙,夜扰敌营
代州的城墙比朔州更显苍老,北魏的夯土芯子外裹着辽金的砖石,垛口上还留着近年元军新钉的铁蒺藜。边靖楼巍峨矗立在北城中央,楼高十三丈,四面的箭窗像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列阵的平川。
“将军,速尔帖派了个千夫长叫阵,”前军斥候滚鞍下马,甲胄上沾着箭伤,“那厮骑着白马,说要单挑咱们的‘娃娃兵’,还骂咱们是‘南朝的破落户’。”我看向阵中,十六岁的狗剩正攥着父亲留下的临安刀发抖——他爹是应州之战中牺牲的老兵,甲胄穿在他身上晃荡,却掩不住眼里的火。
“去,让他知道汉家少年的骨头有多硬。”我拍着狗剩的背,塞给他块从大同关帝庙求的护身符,“记住,关公温酒斩华雄,靠的不是力气,是胆气。”
边靖楼前的空地瞬间成了焦点。速尔帖的千夫长戴着狼头盔,铁枪一挥便挑飞狗剩的护心镜,却没料到少年突然矮身,临安刀贴着马腹划过——那匹西域良马吃痛人立,千夫长摔在冻土上的刹那,狗剩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我爹是汉人,我也是!”少年的吼声震得楼铃乱响,元军阵中突然爆发出片骚动,有几个汉军降兵竟悄悄放下了弓箭。
我令旗一挥,大军按兵不动。这三日,潜入城中的斥候早已传回消息:速尔帖的粮仓在南瓮城,兵甲库藏在边靖楼地下室,更关键的是,北门守兵里有七个大同铁匠,每晚都在墙角烧纸,纸上画着关公像。“玄鸟队准备,今夜先炸粮仓。”我望着暮色中的南瓮城,那里的砖石是辽代补修的,经秋雨泡过,墙根已有些松动。
第一夜三更,南瓮城突然炸开。玄鸟队的将士披着黑斗篷,踩着民居的屋顶潜行,手雷掷入粮仓时, millet 粒混着火星像黄雨般泼洒,速尔帖的亲兵队刚冲出来,就被埋伏在巷口的斥候用麻袋装了个结实。“将军,粮仓墙里藏着这个!”小白叼来块砖,上面刻着“至元三年”——正是代州隶属九原府时的旧物,砖后竟空着条地道。
第二夜,边靖楼的地下室成了目标。玄鸟队用铁钎撬开地板,把手雷扔进去的瞬间,毒烟顺着楼梯喷涌而上——那是兀良合台从大理带来的“孔雀胆”,当年在广西害死过不少宋军弟兄。速尔帖的兵咳着血往外冲,正好撞进我们预设的箭阵,惨叫声在楼间回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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