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倮终于睁开眼,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眸子扫过全场,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他没有举牌,而是直接站起身,声音洪亮如钟,震得殿宇嗡嗡作响:
“五十万金!”
“轰!”
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五十万金!比户部最乐观的预估还高出整整五万金!卫氏的代表脸色煞白,颓然坐倒。其他竞拍者更是目瞪口呆,被这恐怖的手笔彻底震住!
郑国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强自镇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北方乌氏倮,五十万金!还有加价否?!”
死寂!
“五十万金,第一次!”
“五十万金,第二次!”
郑国高高举起手中那柄象征着最终裁决的紫檀木槌,目光扫过全场。
“五十万金,第三次!成交!”木槌带着千钧之力,重重落下!
“咚——!”
一声闷响,如同帝国财政枯竭河床上的惊雷,宣告着帝国金权之剑第一次挥斩,便斩获了令人瞠目的滔天财富!
尘埃落定。乌氏倮在无数道敬畏、嫉妒、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大步走向前台,在蒙毅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在冯劫亲自递上的、条款严苛如刀的契约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大名,按下殷红的指印。随即,他带来的护卫抬上数个沉重的铁箱,箱盖打开,金光灿然!保证金十五万金,当场交割!剩余三十五万金授权金,将按年缴纳。那满箱的金锭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散发着令人迷醉心魄的光芒,也映照着在场所有重臣眼中难以掩饰的震动。
有了东部大区五十万金的珠玉在前,中部大区的拍卖虽竞争稍缓,但依旧激烈异常。最终,被来自河洛漕运巨擘卫氏以四十三万金的高价拿下!当郑国最终落下定槌时,整个偏殿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短短半日,帝国户部入库的专营保证金,便高达三十万金!未来三年,每年还将有高达二十一万金的授权金!这还不算即将进行的西部、北部、南部拍卖的预期收益!
巨大的财富如同狂潮,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狂喜、震撼、贪婪、忧虑……种种情绪在商贾和官员们脸上交织。李斯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金锭,眉头紧锁,忧虑更甚;冯去疾则飞快计算着监管的难度;冯劫和蒙毅依旧冷峻,目光却更加锐利;郑国和陈平眼中则燃烧着对帝国未来前所未有的信心!
“陛下圣明!天佑大秦!”郑国激动得声音发颤,率先对着咸阳宫正殿方向深深一躬。殿内众臣及所有商贾,无论心思如何,此刻无不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天佑大秦!”
呼声刚落,以乌氏倮为首的数位巨贾便迫不及待地出列,对着主拍台方向深深揖礼:
“陛下圣恩,泽被四海!草民等恳请诸位大人、郑尚书!”乌氏倮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恳切,“东部、中部拍卖已毕,然帝国疆域广袤,西部天府之国,北部边陲重镇,南部百越新拓,商机无限,万民翘首!恳请朝廷体恤商情,顺应民心,尽快开启西部、北部、南部三大区专营拍卖!草民等必倾尽全力,为陛下新政,为帝国兴盛,效犬马之劳!”
“恳请朝廷尽快开启西部、北部、南部拍卖!”
“我等愿为陛下新政先锋!”
其他巨商立刻纷纷附和,声浪在大殿内回荡。他们看到了其中蕴含的难以想象的巨利,更想借着这股“皇商”的东风,将自己的商业版图扩张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巨大的利益驱动下,连对朝廷的敬畏似乎都暂时被压了下去。
拍卖结束,金锭入库的沉重声响犹在耳畔,章台殿内,灯火通明。
陈平、郑国、冯劫、蒙毅肃立阶下。陈平手中捧着一卷墨迹犹新、尚带着油墨清香的账册,素来从容淡定的脸上,此刻也因账册上那串数字而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种竭力压制却依然能听出的激动微颤:
“启禀陛下!拍卖已毕,结果远超预期!东部大区四品类捆绑专营权,由北地乌氏倮以五十万金竞得!中部大区由河洛卫氏以四十三万金竞得!”
“当场交割之保证金:乌氏倮十五万金,卫氏十五万金,合计三十万金!已悉数入库‘新政开拓金库’!”
“未来三年授权金:东部大区,乌氏倮按年缴纳十一万七千金;中部大区,卫氏按年缴纳九万四千金;仅此两项,每年固定入账二十一万一千金!”
“若再算上西部、北部、南部后续拍卖之预期收益…”陈平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爆射,“陛下!臣敢断言,‘新政开拓金库’之充盈,足以支撑帝国十年强军、十年兴工、十年惠民而绰绰有余!帝国钱袋,前所未有之鼓胀!钱…已不再是掣肘新政的难题!”
他顿了顿,声音转为沉稳,却带着更深的意味:“拍卖之后,乌氏倮、卫氏等巨商,连同数十位有实力竞逐后续拍卖的商贾,联名恳请朝廷,尽快开启西部、北部、南部三大区专营拍卖。其心甚切,其意甚诚。臣观之,商贾之力,已成新政推行之重要臂助,其渠道、其财力、其逐利之心,皆可为我所用!若能顺势而为,尽快铺开,则新物普及、税基拓宽、国库丰盈,皆可立竿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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