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赵宸打断他,“本王今日没空。”
赵恒的笑容彻底挂不住:“赵宸!你...”
“送客。”赵宸转身走进内室。
忽尔卓跟进来,低声道:“王爷,大皇子府的人还在门口纠缠,说要见阿瑶姑娘。”
赵宸脚步一顿。阿瑶是母妃的贴身侍女,大皇子定是想从她嘴里套话。
“让她回房,锁好门。”赵宸道,“派两个玄甲卫守着。”
“是。”忽尔卓应下。
赵宸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想起王氏的话,想起密信里的“守门人”,想起大皇子的贺礼——这一切都像一张网,越收越紧。
“王爷,”老药头突然开口,“老奴今日去太医院,发现张太医的孙儿在药铺当学徒。那孩子说,张太医死前曾交给他一个药瓶,说...说‘若本官出事,将此药交给镇北王’。”
赵宸猛地抬头:“药瓶呢?”
“孩子交给老奴了。”老药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递过去,“瓶塞封着蜡,老奴没敢打开。”
赵宸接过药瓶,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极淡的苦杏仁味飘出来——是砒霜,却比寻常砒霜烈十倍。
“这是...”
“是‘鹤顶红’。”忽尔卓低声道,“大皇子府的暗卫常用此毒。”
赵宸捏紧药瓶。张太医死前给他留毒药?是警告,还是...求救?
“王爷,”忽尔卓又说,“方才陈默的住处传来消息,说他今日去了城南破庙。”
城南破庙?赵宸想起昨日在大皇子府外,刘琨提到的“门主可能需提前发动”。难道...
“备马。”赵宸站起身,“本王亲自去会会那陈默。”
“王爷!”忽尔卓和老药头同时惊呼,“太危险了!”
“无妨。”赵宸系好大氅,“本王的胎记,是母妃留给我的剑。今日,便用这把剑,挑开大皇子的伪装。”
他大步走出书房,忽尔卓和老药头对视一眼,急忙跟上。
城南破庙早已荒废,庙门半掩,发出吱呀的响声。赵宸掀开门帘,只见院内杂草丛生,正中央的香案上供着三盏油灯,火光摇曳。
陈默跪在香案前,背对着门口,身上穿着玄色绣金的衣服,腰间挂着大皇子的玉佩。
“陈默。”赵宸开口。
陈默猛地回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镇北王,您来了。”
“大皇子让你来的?”赵宸一步步走近。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灰:“王爷猜对了。我家殿下说,您查得太紧,得...送您一程。”
“送我一程?”赵宸冷笑,“是送我去见阎王吧?”
陈默不答,从袖中抽出把匕首,反手刺向赵宸心口!
赵宸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玄铁剑出鞘,剑尖抵住陈默咽喉:“说!大皇子要做什么?”
陈默的匕首停在半空,突然笑了:“王爷,您以为...您查到的都是真的?”
“什么意思?”
“母妃投井,真的是因为幽冥门?”陈默的声音变得阴森,“您可知,母妃当年...与先帝的奶娘有染?”
赵宸瞳孔骤缩:“你胡说!”
“我胡说?”陈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向赵宸,“这是母妃写给先帝奶娘的信!上面写着‘若我死,必是自尽,与他人无关’。您说...她为何要写这个?”
赵宸接住信,展开一看,瞳孔越缩越小。信中的字迹确实是母妃的,内容却让他如遭雷击:
“阿娘,若我死,必是自尽。莫要查,莫要问。宸儿年幼,莫要让他知道真相。幽冥门的门主,是先帝...”
后面的字被撕掉了,但“先帝”二字刺得赵宸眼睛生疼。
“这...这是假的!”赵宸声音发抖。
“假的?”陈默冷笑,“王爷不妨去问问老药头,他昨日去慈宁宫废墟,在井里捞出了什么?”
赵宸猛地转头:“老药头?”
“对!”陈默得意道,“老东西贪心,见井里有金器,便下去捞。结果...捞上来一具骸骨,穿着先帝的龙袍!”
赵宸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先帝的龙袍?母妃投井的井里,有先帝的骸骨?
“不可能!”他声音发颤,“母妃绝不会...”
“母妃当然不会!”陈默打断他,“是先帝!先帝当年为了掩盖自己的丑事,杀了母妃,把她推下井!还让人在井里布下阴阵,镇住她的魂魄!幽冥门的门主,就是先帝本人!”
“住口!”赵宸暴喝一声,玄铁剑刺向陈默!
陈默轻松避开,匕首划破赵宸的衣袖:“王爷,您还不明白吗?大皇子为何要抓阿瑶?为何要在冷宫布尸蛊?因为...他要替先帝掩盖真相!他要找到母妃留下的证据,毁掉它!”
赵宸的剑停在半空。他想起母妃临终前的话,想起溶洞里墨鸦的话,想起陈默手中的信...一切似乎都串起来了。
“你...你怎会知道这些?”赵宸声音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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