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我没有指使他!他是诬陷!”
萧守财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他知道,一旦进了衙门,萧福未必能扛住拷问!
他多年心血将毁于一旦!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四房的几个心腹家丁下意识地想上前护主,被差役厉声喝退。
就在这官差与萧守财拉扯,人群怒骂喧嚣,场面几乎失控之际——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混乱!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人群外围骤然响起!
所有人骇然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四房仆役服饰、身材矮小精悍的汉子,正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在地上翻滚哀嚎!
一支乌黑的弩箭,精准无比地洞穿了他的手腕,将他手中一个正要点燃的火折子击落在地!
火折子旁边,赫然是一个小小的油布包裹!
“什么人?”
王捕头大惊失色,手按刀柄!
差役们也瞬间紧张起来!
“呼——!”
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黑色闪电,从祠堂废墟旁一株高大的古槐树上暴射而下!
身影落地无声,激起一片尘土!
正是枭!
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煞气,左手持着一把造型奇特的臂张劲弩,弩弦犹自嗡鸣!
右手则如同铁钳,死死扣住地上那哀嚎仆役的咽喉,将他如同小鸡般提了起来!
那仆役双脚离地,惊恐地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枭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惊骇欲绝的萧守财脸上。
他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大人!此獠方才趁乱,欲点燃此物毁灭证据!被属下当场擒获!”
他手腕一抖,将那名被掐得几乎窒息的仆役重重掼在地上,差役立刻上前按住。
同时,枭弯腰,用布包起地上那个油布包裹,呈到王捕头面前。
王捕头惊疑不定地打开油布包裹,里面赫然是几块白花花的银锭!
银锭底部,清晰地錾刻着“萧记通宝”的印记!
这印记,正是萧家四房掌管的部分产业用于银钱流通的私印!
而在银锭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残留着刺鼻气味的油葫芦!
“火油!是装火油的葫芦!”
“还有银锭!是四房的印记!”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啊!”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枭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头,尤其砸在萧守财摇摇欲坠的心防上:“属下擒获此人时,他正欲毁掉此物。
据其同伙萧福(他冷冷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萧福)在属下‘略加询问’后招认,此银锭正是四房萧守财昨夜赏赐给他们,用以购买火油、执行纵火焚祠之酬劳!
油葫芦正是盛装火油之物!
萧福鞋底之泥,亦是其亲自泼洒火油时所沾!
其构陷萧公子之言辞,皆由萧守财事先教唆!此乃其部分供词画押!”
枭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沾着血迹、按着模糊指印的纸(显然是萧福的),递给王捕头。
铁证如山!
人证(萧福、被擒仆役)、物证(带印记银锭、油葫芦、带油渍泥鞋、残留油渍墙泥)、供词(画押)俱全!
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证据链!
将幕后黑手萧守财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
“噗通!”
萧守财看着那熟悉的四房印记银锭,看着那残留火油的葫芦,听着枭那如同阎罗宣判般的话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溃!
他双腿一软,烂泥般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口中只剩下无意识的喃喃:“完了…全完了…”
“畜生!萧守财!你这萧家的败类!”
萧守业族老气得浑身发抖,须发皆张,他猛地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萧守财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夜空!
“为了争权夺利,构陷族人!你竟敢…竟敢焚毁祖宗祠堂!烧毁族谱!你…你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萧守业老泪纵横,声音嘶哑,痛心疾首到了极点!
其他族老也纷纷怒骂,恨不得生啖其肉!
周围的族人更是群情激愤,若非差役拦着,萧守财恐怕已被愤怒的人群撕碎!
王捕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锭和供词,又看了看烂泥般的萧守财,眼中再无半点疑虑,只剩下冰冷的怒意和一丝后怕。
他对着萧守业等人拱手:“族老息怒!此案真相大白!萧守财主使焚祠、栽赃构陷,罪证确凿!萧福等人为从犯!本捕头即刻将其一干人等锁拿归案!禀明知县大人,按律严惩!定还萧家一个公道,告慰祖宗在天之灵!”
他一挥手:“锁起来!”
如狼似虎的差役立刻上前,冰冷的铁链哗啦作响,死死套在了萧守财、萧福以及那名被枭擒获的仆役脖子上!
萧守财如同死狗般被拖起,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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