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行径,败坏门风,有辱先祖!长此以往,必招灾祸,祸及全族啊!”
他猛地一指祠堂外铸剑山庄的方向:“诸位族亲!你们闻闻!那是什么味道?
铜臭!商贾的铜臭!
弥漫在祖宗祠堂之外!我萧家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他又指向萧文远,“文远在县学,都听到同窗议论了!
说我萧家出了个‘商贾县尉’,连累得他在同窗面前都抬不起头!
祖宗泉下有知,如何能安?”
萧文远立刻配合地作揖,一脸悲愤:“三叔所言极是!学中同窗皆以异样眼光看小侄,皆因辰弟…行止不端!
更有甚者,质疑我萧家子弟品性!
长此以往,族中子弟如何进学?如何科举?光耀门楣,岂不成空谈?”
二房族老萧守业重重一顿拐杖,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萧辰!你父早逝,族中念你孤儿寡母不易,多有照拂。
如今你既已为官,不思回报宗族,反引狼入室(指玄凤紫凤),败坏门楣!
那几亩水田,本就是你母亲当年从嫁妆中拿出,暂寄于你名下。
如今看来,你德行有亏,不堪掌管!
理应交由族中公产,由族老会统一管理,用于修缮祠堂、资助族学、帮扶贫寒子弟!
此乃祖宗家法!
亦是保全你、保全我萧氏一脉清誉的唯一之法!”
“对!交出来!”
“不能让他再败坏门风了!”
“祖宗家法不可违!”
被煽动起来的族人,尤其是那些本就眼红萧辰产业、或受萧茂才等人蛊惑的,纷纷鼓噪起来。
祠堂内群情汹汹,矛头直指刚刚踏入祠堂的萧辰!
面对千夫所指,萧辰神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他目光如电,扫过萧茂才、萧文远,最后落在三位族老身上。
帝经超频运转,瞬间捕捉到对方言语逻辑中的致命漏洞和其自身的不干净!
“好一个祖宗家法!好一个保全清誉!”
萧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祠堂内的嘈杂,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三叔,你口口声声说我行商贾贱业,败坏门风。
那我问你,去年族中祭田歉收,族学修缮款短缺,是谁,从库房里挪用了整整三十两银子,去醉仙楼宴请县衙户房的李书办,为你那不成器的儿子疏通,谋了个仓管小吏的缺?
这银子,算不算沾了‘商贾’的铜臭?算不算行贿枉法,败坏门风?”
轰——!
如同平地惊雷!萧茂才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指着萧辰:“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萧辰冷笑,从袖中取出一份誊抄的账目(青凤的情报网早已将萧家老底摸清),“这是族中公产账房的流水!
去年腊月十三,支取纹银三十两,用途不明!经手人,萧茂才!
而就在腊月十五,你儿子萧文斌,便在县衙粮仓谋了个差事!
此事,户房李书办处,自有记录可查!要不要现在就去县衙对质?”
祠堂内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疑不定地看向面无人色的萧茂才!
挪用族产公帑行贿!
这罪名可比“行商贾”严重百倍!
萧辰不给对方喘息之机,矛头直指萧文远:“还有你,堂兄!你在县学,抬不起头?
是因为我卖烤鱼冰饮,还是因为你自己学业不精,屡试不第,在县学月考中连续三次垫底,被教谕当众斥责‘朽木不可雕’?
你这份‘正气凛然’,敢不敢当着县学孙教谕的面再说一遍?”
萧文远如遭雷击,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月考垫底被训斥的事,极其隐秘,萧辰如何得知?
最后,萧辰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二房族老萧守业:“二叔公!您德高望重,口口声声祖宗家法。
那我请问,三年前,您主持重修族谱,多收了各家丁口钱共计五十两,这笔银子,最后只修了谱,剩下的…是不是都进了您家新添的那三十亩上等水田的地契里?
祖宗家法,可允许族老中饱私囊?”
“你…你放肆!”
萧守业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在地上杵得咚咚响,却无法反驳!
这事他做得隐秘,但并非无迹可寻!
萧辰目光如炬,扫过噤若寒蝉的四房族老萧守财(此人手脚也不干净),最后看向所有族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威严和悲愤:
“光耀门楣?
我萧辰行得正,坐得直!
卖烤鱼冰饮,惠及棚户乡邻数百户!
制冰之法,已献于官府,用于管控硝石,稳定军需民生!
更蒙当世大儒柳鸿儒先生不弃,收入门下,传道授业!
敢问诸位族亲,我萧辰所作所为,哪一件丢了祖宗的脸?
哪一件不是堂堂正正、于国于民有益之事?”
“反倒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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