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呈在书架上一顿翻找。
原身的书虽然不多,但考举人主要教材还是收集的很齐全。
手抄本的《大学章句》《中庸章句》《论语集注》《孟子集注》...
这些有批注的书,价格不菲不说,一般人还没渠道买到。
从记忆中林呈知道,这些书都是原身从好友张鸣手里买的,六两银子一本。
两人在私塾同窗几年,张鸣在三年前考中秀才后,就去了县学读书,两人并没有因此生疏,休息时经常会聚在一起,林呈问题目,借书,张鸣也从不吝啬。
张鸣有个在州府当官吏的叔叔,千方百计给弄来了一些书,张鸣就卖了一些给林呈,要不是两人关系好,张鸣不会卖给他。
当然,买书的钱是媳妇出的。
略过原身已经读的滚瓜烂熟的书,林呈拿起中庸开始研读。
先对着批注,弄懂句子的意思,确定每一句应该断在什么地方。
然后再大声通读几遍,读到不卡壳就开始闭眼背诵。
期间抽空出门吃了个饭,就回房继续读书。
等顺畅的背完一篇,开始磨墨,提笔抄写。
就在林呈埋头苦读之中,时光飞逝,转眼便是十天过去,碎冰消融,树木开始发出新芽。
这些天,林呈完全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摒弃一切杂念,孩子也不带了,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锻炼,根据制定的学习计划,一天十五六个小时都在房间读书。
他先将《论语》二十篇按 “每日两篇” 攻读,目前已经读完了二十遍,并能熟练背诵,且能磕磕绊绊的默写下来。
接下来,准备学习五经,选 其中一本,按 “风、雅、颂” 分类,先背 “国风”,再攻 “大雅”。
十天内,林呈写了三篇八股文,四书义两篇、五经义 一篇,在写文时候严格计时,不超过乡试的规定时间。
写是写出来了,写完后自己对照范文逐句修改,除了格式正确之外,扣题和对仗是歪的离谱,更别说毫无文采干巴巴的句子了。
即使有原身的记忆,写文时候,还是免不了带上现代的习惯。
嗯,看样子,得把这事儿写在下一个学习计划表里,注明一下,写文习惯一定要改!
另外,下一个阶段要开始写策论了,策论需要弄清当下时政。
他一个农村的秀才,哪里知道什么时政,还是得去城里一趟,找些课外书。
写写改改,不多时,第二阶段的学习计划表完成。
核心就是“针对性”,也就是 一切为了应试。
这时,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林呈还以为是家里的牲畜,就没理。
埋头继续写,窗外的声音没有停,隔几秒响一声,林呈搁下毛笔,打开窗户。
是一个衣服上打满补丁的年轻妇人,抱着个小孩,站在篱笆外。
正拿着一块石头,准备往林家院子里扔,是王月。
看到林呈,王月扔掉石块,双眼含泪,柔柔的喊道“林呈哥哥”。
林呈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这种七转十八弯的语调,他真的受不起。
左右环顾,家里没有人,林呈出了房间,打开大门。
王月抱着孩子跨进院子。
林呈给倒了一杯水,对一直往他身上靠的王月说“坐吧,喝口水。”
王月将怀里的孩子往男人面前一递,语气幽怨“你是不是把我们娘俩忘了,儿子都快不认识你了,壮壮,这是你爹,快叫爹”。
小孩一岁多,正是学说话的年纪,看到林呈,毫不认生脆生生的喊道“爹”。
林呈看着孩子,扶额叹息,这孩子真的很像他,比林世泰还像,想抵赖否认都不行。
“没忘记你们,这些天一直在家温书,等有空再去看你们。”
“我知道你忙,只求你在空闲时候想想我们娘俩,抽空来看看我们,我和孩子都很想你”,抽泣声响起,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作为村花,王月的长相绝对是漂亮的,柳眉杏眼,嘴巴小巧,紧束的腰带,更显出胸前的高耸的山峰。
现下眼尾泛红,眼角下一颗红色的泪痣,让她更添了一份风情,
虽然因为常年劳作导致皮肤发黄粗糙,但比村里同年龄段的媳妇们,她还是毫无争议的漂亮的出挑。
这么个少妇往身上靠,林呈却满嘴苦涩,接过孩子,屁股挪动,悄悄离的远了些。
将孩子抱在怀里掂了掂,发现怀里的孩子比林世泰轻多了,明明兄弟俩相差不过一个月,前后脚出生的。
还以为是孩子挑食,于是问道“壮壮怎么这么瘦?平时不爱吃饭么?”
王月满心委屈,哪里是孩子不爱吃饭,而是婆婆看出了孩子不是王家的种,不再给他开小灶。
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大人吃粗粮,怎么胖的起来,要不是她还偷偷喂些奶水给孩子,孩子指不定更瘦。
“都怪我,呜呜呜,要不是我没本事,我们的儿子也不会这么瘦,天天吃不饱,跟着我吃苦,你比不得你哥哥,没天天吃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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