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不了?
要的就是你们解决不了!
郑朝前和王凤霞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棘手。
这方家小子,不是个善茬。
他不像一般老百姓,被公家三言两语一吓唬一安抚,就乖乖认了。
人家把问题直接捅到了天花板上——你们怎么保证我以后不挨欺负?
这谁能保证?
郑朝前干了这么多年片儿警,头一回被个半大孩子问得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派两个公安二十四小时守在方家门口吧?
“咳,”王凤霞出来打圆场,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方家小哥,你看,这事儿闹到这个地步,谁也不想。
要不这样,我们街道出面,把后院那个聋老太太送到敬老院去,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你看成吗?”
这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没等方源说话,人群里一直趴在担架上装死的聋老太太,一听“敬老院”三个字,愣是不顾半瘫的身体使劲蛄蛹着,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哭嚎:
“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我死也要死在院子里!
你们这帮黑了心的,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扔出去喂野狗啊!”
她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哪有半点要瘫痪的样子。
周围的街坊邻居看得直撇嘴,这老太太,门儿清着呢。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可聋老太太这张牌,他现在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扔了,他今天带头闹事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扔,这老太太以后就是个甩不掉的累赘。
权衡再三,他一咬牙,再次主动站了出来,对着王凤霞和郑朝前深深一躬:
“王主任,郑所长,您二位别为难了。
老太太这事儿,怨我。
是我没考虑周全,把事情闹大了。
往后,老太太我来养!
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认了!”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真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好人。
可院里的人谁看不出来?
他这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把这口锅自己背起来。
郑朝前懒得再看他那副虚伪的嘴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
95号院所有动手的人,回去写一份一千字的检查,明天早上交到我办公室!
方家这边,虽然是自卫,但毕竟也动了手,回头也来所里做个笔录。
都散了!散了!”
一声令下,官方的调解,就这么不了了之地结束了。
95号院的人如蒙大赦,一个个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互相搀扶着溜了。
易中海临走前,怨毒地回头瞪了方源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方源只是冷冷地回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等着吧,您就。
“源子!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
这帮狗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回到隔壁,小舅舅李长文再也忍不住了,通红着一双牛眼,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大舅舅李长武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拍了拍方源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源子,这地方不是人待的。
跟我们回虎啸堡住些日子,就当散心了。
你跟月月丫头两个孩子留在这儿,我们不放心!”
娄晓东也走了过来,看着方源后背的淤青,眉头紧锁:
“大舅说得对。
方源,要不让晓月先跟我回家住几天?
这院子……太他妈吓人了。”
他身后的娄晓娥和关晴月也连连点头,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惧。
娄晓月一听,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死攥着方源的衣角,眼圈又红了: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陪着源哥!”
方源看着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心里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得极柔:
“月月,听话。
你先跟大哥回家住一晚,我明天,明天一早就去接你。
好不好?”
见娄晓月还想说什么,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了句玩笑:
“你看你,今天可把咱两的小跟屁虫吓坏了,现在手还在抖呢。”
“谁害怕了!”
旁边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娄晓娥瞬间不服气地嚷嚷起来,“我……我就是有点紧张!谁见过这阵仗啊!”
她嘴上逞强,可小脸煞白,声音都在发颤。
其实,刚才那上百号人堵门的场面,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了小时候在乡下亲眼见过的场景——一群人举着锄头棍棒,冲进地主家,喊着口号,把人拖出来……
那画面,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方源看出了她的恐惧,没再继续逗她。他转头对娄晓东说:
“哥,你先把月月和晓娥带回去,好好安抚一下。
明天我过去,正好有些事,要跟叔叔阿姨商量。”
娄晓东知道方源有自己的打算,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娄晓月和还心有余悸的娄晓娥,带着关晴月,先行离开了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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