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灵汐突然抬手，星辰沙漏滑到掌心，“她又唱了。”
歌声换了调子，这次更轻，像夜里盖在身上的毯子，暖得让人想睡。
灵汐闭眼感应，片刻后睁眼：“她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那个人是谁？”白问。
“她心里的名字。”灵汐说，“她不敢念出来，怕一念，心就碎了。”
星玄看着城门，忽然觉得有点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想再试一次。
“我们就进去，不做英雄，不当救世主。”他说，“就当三个路过的人，听听故事，喝杯茶，然后离开。”
“可如果她问呢？”灵汐盯着他，“如果她直接问：‘是你吗？’”
星玄沉默几秒，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枚透明琥珀。里面封着一点星光，是灵汐上次给的。
“你就说，”他把琥珀塞进她手里，“有人托我带句话——‘那天的风，我记得。’”
灵汐握紧琥珀，点点头。
白背包一甩，背上肩，“文书好了，走吧。”
三人从槐树阴影下走出，朝城门走去。
门没开，但就在他们距门口十步时，吱呀一声，厚重的红木门缓缓拉开一条缝。
没有守卫，没有盘问，只有风从城里吹出来，带着花香和一丝极淡的脂粉味。
星玄停下，看了眼手中的定海神珠。珠子安静地躺着，不再发光。
“欢迎回来。”灵汐小声说。
“我没回来过。”星玄低声答。
“但她以为你回来了。”
星玄没说话，抬脚跨过门槛。
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白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他们站过的青石板上，留下了一串湿脚印，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的一样。
她没说什么，跟着进了城。
街面上铺着青砖，两侧是低矮的店铺，挂着各色布招。一家药铺门口摆着晾晒的草药，味道刺鼻。再往前是绣坊，窗边坐着几个女子，低头做活，没人抬头看他们。
“太安静了。”白低声说。
“她们听得见歌声。”灵汐抬头，“所以不敢动。”
星玄正要说话，忽然感觉胸口一热。
怀表烫了一下。
他低头翻开，表盘上原本空白的背面，此刻浮现出一行小字：
【旧缘未断，新愿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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