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娜往前迈了一步,脚踩在落叶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她的呼吸有点急,手指不自觉地捏了捏运动服口袋,那粒星辰碎屑已经不再发光,但她还记得它曾经的温度。
星玄站在树影下,余光扫过系统界面——进度条停在99%,还差最后1%。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碰了下灵汐的手肘。灵汐立刻会意,抱着小树布偶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哼起一段轻快的调子,像是幼儿园放学时播放的那种儿歌。
风忽然安静下来,连树叶都不再晃动。
莎莉娜盯着林道尽头,心跳越来越快。她以为风替她说完了所有话,可现在才明白,有些话必须自己说出口。她想要的不只是“他知道我在想他”,她想要的是一个约定,一个能让她安心等待的理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皮卡丘先出现的,耳朵竖得笔直,尾巴高高翘起,像根天线似的左右摆动。它跑了几步就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紧接着,小智的身影从树林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背着包,帽檐压得有点低,脸上还带着刚才走远时的轻松表情,可一看到莎莉娜站在这里,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小智挠了挠头,声音有点干。
皮卡丘跳到他肩上,爪子扒着他的帽子,眼睛来回看莎莉娜和小智。
莎莉娜张了张嘴,没立刻回答。她想起训练场上每一次跳跃,想起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想起写不出信的那个夜晚。原来最难的从来不是跳舞,也不是比赛,而是站在喜欢的人面前,说出心里最真实的话。
“我……”她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让你忘了我。”
小智愣住,手还搭在背包带上。
“我不是非要你现在留下。”莎莉娜声音变大了些,手指攥紧了衣角,“但等我的旅行结束,我们一定要再见面!”
空气像是凝住了。连风都忘了吹。
小智眨了眨眼,忽然咧嘴笑了:“好啊!到时候我请你吃拉面,咱们再打一场对战!皮卡丘也想火狐狸了,是不是?”
皮卡丘“皮卡”叫了一声,尾巴甩出一串小火花。
莎莉娜笑了,眼睛亮得像刚被擦过的星星。她点点头,又赶紧低头掩饰脸上的红晕。
星玄看着这一幕,终于松了口气。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响起:【任务完成】。但他没去看奖励内容,反而转头看向灵汐。
灵汐正蹲在地上,把最后一粒星辰碎屑轻轻埋进土里,嘴里嘀咕着:“种下一颗勇气种子,明年春天会长出会跳舞的花。”
星玄忍不住笑:“你还真当自己是园丁?”
“我可是两岁小孩。”灵汐站起来拍了拍手,“两岁的小孩最喜欢种东西了,尤其是别人的心事。”
小智这时朝他们走过来,皮卡丘在肩上东张西望。他挠了挠后脑勺,语气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谢谢你们一直陪着她。”
“不用谢。”星玄摆摆手,“我们也就是顺路看看热闹。”
“可不是嘛!”灵汐蹦了两下,“我还以为能看到有人哭鼻子呢,结果大家都挺坚强的。”
小智嘿嘿一笑,转头看向莎莉娜:“你说你要继续旅行?”
“嗯。”莎莉娜点头,“我要去更多地方跳舞,让更多人看到宝可梦和训练家的默契。”
“那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也该拿到新的徽章了。”小智拍了拍胸口,“到时候咱们约好,在卡洛斯大赛上碰头!”
“一言为定。”莎莉娜伸出手。
小智握住她的手用力摇了摇:“拉钩不算,击掌才算!”
两人击了掌,笑声在林间传开。
皮卡丘突然从肩上跳下来,跑到火狐狸身边,两只宝可梦鼻子对鼻子蹭了蹭,然后一起抬头看向主人。
夕阳彻底沉下去了,天边只剩一道淡紫色的光带。山下的小镇亮起零星灯火,像是撒了一地的小糖豆。
星玄摸了摸裤兜里的银质怀表,空间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但他没拿出来看,只是抬头望着天空。
“接下来去哪儿?”灵汐靠在他旁边,仰着小脑袋问。
“还不知道。”星玄说,“系统还没发新任务。”
“那我们可以多待一天吗?”灵汐晃着脚丫,“我想看看明天的日出。”
“行啊。”星玄点头,“反正也不赶时间。”
小智听见了,转头说:“要是你们不嫌弃,明天我请你们吃早餐!我知道一家超棒的拉面店,老板做的叉烧能入口即化!”
“你又要请客?”莎莉娜笑着问,“上次那碗面的钱还没还完吧?”
“哎呀,训练家的信誉是不会破产的!”小智挺起胸膛,“而且这次是庆祝重逢,必须我来!”
“那你可得准备好钱包。”星玄调侃,“某人可是能吃三碗加蛋加肉的大胃王。”
“谁说的!”灵汐大声抗议,“明明是我!”
四人笑成一团。
夜风吹过山坡,带着草木的清香。远处传来几声鸟鸣,像是归巢前的最后一声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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