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娜站在原地,手指还贴在运动服的侧兜上。那粒星辰碎屑还在发光,微弱但持续,像是她心里没说完的话,在轻轻跳动。
星玄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把双手插回裤兜。系统界面浮现在他眼前,进度条停在93%,差一点,但还没到终点。
他知道,纸条送到了,小智也回来了,可有些东西还是悬着。
灵汐抬头看了看天,云层已经散开,晚风从山谷那边吹过来,带着草叶和泥土的气息。她眨了眨眼,抱着小树布偶走到莎莉娜面前,轻轻拉她的手。
“小姐姐,还有话想说吧?”
莎莉娜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像在默念什么。
“写不出来的那种?”灵汐歪头。
莎莉娜终于抬起头,声音很轻:“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好像还差一点点。”
“那就别说了。”灵汐笑起来,“让风帮你讲。”
她拉着莎莉娜的手往山坡上走。星玄跟在后面,脚步不紧不慢。他知道灵汐要做什么,这种事她做过不止一次——用风当信使,把说不出口的情绪送出去。
山顶不大,一块平石凸起,像是天然的了望台。灵汐站上去,赤脚踩在石头上,银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把小树布偶放在一旁,双手轻轻抬起,像是在接什么东西。
“闭眼。”她回头对莎莉娜说。
莎莉娜迟疑了一下,照做了。
风忽然大了些。
“把你脑子里的画面,再放一遍。”灵汐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时候他冲你笑的样子,你们一起走过的路,火狐狸第一次跳起来扑向他的时候……都拿出来。”
莎莉娜呼吸慢了下来。画面一帧帧浮现——枯叶林里那个穿着红背心的男孩,骑着自行车冲她挥手;道别那天,他背着包走在夕阳下,影子拉得很长;训练场上,他坐在观众席前排,皮卡丘趴在他肩上,两人一起鼓掌……
她没发现自己的眼角湿了。
灵汐睁开眼,琉璃色的瞳孔闪了一下。她抬起手,袖口里的星辰沙漏轻轻一转,一粒比之前更亮的星辰碎屑从她发间飘出,落在风中,瞬间化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吹散的蒲公英。
“次元之息,流光之径,借你双翼,送她心音。”
她低声念完,风猛地旋转起来,卷着那些光点,朝着山下林道的方向奔去。
星玄站在石台边缘,看着那股风掠过草地,穿过树林,一路向前。它不带声音,也不留痕迹,但所经之处,草叶轻颤,鸟雀低鸣,仿佛整个自然都在为它让路。
这风不是普通的风。它是灵汐用世界树的力量唤醒的意念信使,能带走情绪,也能传递心跳。
莎莉娜还闭着眼,脸被风吹得有点凉。她突然觉得胸口松了一下,像是压了很久的一块石头,被人轻轻拿走了。
“感觉到了吗?”灵汐问。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出来……但好像,有人听见了。”
星玄看了眼系统界面。
【任务进度+12%】
还没满。
但他知道,快了。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林间小道上,小智正背着包往前走。皮卡丘蹲在他肩上,耳朵时不时抖一下。
他走得挺快,嘴里还哼着刚才表演赛的背景音乐。手里那张纸条已经被他折好塞进背包夹层,生怕弄丢。
突然,他停下脚步。
皮卡丘也跟着警觉起来,尾巴竖直。
“怎么了?”小智低头问。
皮卡丘摇头,表示没危险。
可小智就是觉得不对劲。风迎面吹来,有点凉,却让他心头一热。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莎莉娜站在舞台上的样子——不是夺冠那一刻的笑容,而是她低头摸火狐狸耳朵时的那个表情,安静,认真,像是在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他又想起她说“希望我们还能遇见”的时候,声音有点抖。
“哎……”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走得太急了?”
皮卡丘歪头看他。
“她请我吃拉面……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小智咧嘴笑了笑,“真是个笨蛋。”
他没转身回去,但站在原地笑了好久。
风从他身边绕过,轻轻掀了下背包带,像是谁拍了拍他的肩膀。
山顶上,灵汐忽然笑了。
“他听见了。”
莎莉娜睁开眼,风还在吹,但她不再觉得冷。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摸了摸侧兜,那粒星辰碎屑的光变暗了,像是完成了使命。
“真的传到了?”她问。
“风不会骗人。”灵汐蹦下石头,拍了拍裙摆,“它只送真心话,假的都飞不出三米。”
星玄这时开口:“系统进度还没满,说明还有事没完。”
灵汐抬头看他:“你是说……下次见面?”
“嗯。”星玄点头,“今天的事,只是开始。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话没说,很多路没走。”
“那咱们是不是得留下来?”莎莉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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