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漏出的光像是被冻住的烛火,昏黄、凝滞,连影子都懒得晃一下。星玄的手停在半空,指尖离那扇虚掩的木门还差三厘米,怀表却猛地一烫,表盖上的裂痕像活过来似的,沿着琴键形状的纹路渗出暗红,仿佛有人在内部点了一小簇火,烧得金属都在呻吟。
“系统又想唱《难忘今宵》了?”他低声咕哝,掌心一沉,赛亚人战意瞬间凝成薄刃,压住表盘震动。那股试图强制弹出的“因果律回溯”警告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只留下半声“叮——”被掐断在尾音。
白站在他身后半步,袖口的千本鹤微微发烫。他没动,只是盯着门阶上那只自己刚放下的冰晶折鹤——翅尖的蓝光已经熄了,但鹤身内部却浮现出极细的炭色纹路,像是被无形的火从里到外熏了一遍。
“这地方不欢迎外人。”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连查克拉都进不去。”
灵汐飘在星玄肩侧,小树被她轻轻靠在门框上。银发间的叶片忽然剧烈震颤,她闭上眼,指尖贴上眉心。再睁眼时,瞳孔已转为琉璃色,倒映出两重空间——眼前的公民馆,与一座燃烧的木屋层层叠叠地重合在一起。
“他在替别人活着。”她喃喃道,“那个孩子……一直没逃出来。”
星玄眯了眯眼,作战服的分析模块自动调出空气成分:焦油、钢琴漆、微量血红素,还有……神经递质残留。和上回在空间里检测到的黑色液体完全一致。他蹲下身,从作战服侧袋取出一小瓶浓缩灵泉水,滴了一滴在白刚才收回的查克拉残丝上。
水珠浮在碳化的丝线断口,没被吸收,反而像镜面般凝住,映出断续画面——
一个孩童蜷缩在地板夹层,手指死死抠着木板,指甲翻裂,血混着木屑。而画面外,一双成年男人的手正一遍遍砸向钢琴的同一个键,指节开裂,血顺着琴键往下淌。
“不是弹琴。”星玄声音沉了下来,“是在用身体重演那场火。”
白盯着那滴水镜,眉头微皱:“这建筑……已经成了执念的容器。我们进去,可能不只是面对一个人。”
“所以更要进去。”星玄站起身,怀表翻转,贴在胸口,“系统怕我出不来,说明里面的东西,真能伤到‘修正者’。”
灵汐抱着小树,忽然哼起《月光》第一小节。旋律轻得像风,可馆内某根断弦却轻轻颤了一下,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共鸣。
星玄抬手止住她:“别用完整的。”
灵汐歪头:“他需要听见。”
“他现在听的不是音乐。”星玄盯着门缝,“是丧钟。我们得让他听见‘生’的频率。”
白从袖中取出第二只千本鹤,轻轻放在门阶上。冰晶在昏光下泛着冷色,翅尖的炭纹缓缓扩散,像在记录某种不可见的波动。
“它会提醒我们。”白说,“如果时间开始倒流。”
“时间?”星玄挑眉,“你这折纸现在还兼职时空管理局?”
“它只是……记得。”白没多解释,只是将鹤摆正,正对着门缝。
灵汐忽然抬手,星辰沙漏悬在半空。她轻轻一抖,一粒银砂飘出,朝着门缝飞去。可刚到门槛,砂粒就像撞上无形屏障,瞬间变黑,坠地粉碎。
“时间停了。”她低声说,“这里的时间,卡在了十二年前。”
星玄沉默两秒,抬手在作战服上划了几下,调出物资清单:灵能矿石、浓缩灵泉水、勇气糖果、反重力采矿仪样品……最后停在“静音共鸣器”上。
“这次不打怪,不收服,不升级。”他低声说,“就听一个人,把命砸进琴键的声音。”
白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听?”
“先不打断。”星玄盯着那扇门,“让他知道,有人听见了。”
灵汐忽然飘到他耳边,小声说:“他看见了。”
“看见什么?”
“地板上的影子。”她声音轻得像梦呓,“那个被钉在火场里的孩子,一直坐在他旁边。”
星玄眼神一凝,正要说话,怀表突然又震了一下。系统界面强行弹出,红字闪烁:【检测到高熵情绪场,建议强制撤离】。
他直接关掉。
表盖裂痕中的暗红蔓延到边缘,像是被无形的火持续灼烧。他将怀表翻转,贴在胸口,低语:“既然怕我出不来……那我就更得进去。”
银发无风自动,瞳孔闪过一道金光,随即隐去。
白看着他:“你准备用血脉感知?”
“不。”星玄摇头,“这里不是靠力量能解决的地方。用耳朵就行。”
灵汐抱着小树,忽然又哼起那半节旋律。这次,馆内一根松掉的琴弦明显震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嗡”声。
星玄抬手,再次止住她:“别完整。现在他听的不是音乐,是遗书。我们得让他听见,有人在读。”
白低头看着门阶上的千本鹤。冰晶内部的炭纹已经蔓延到鹤身中部,像是被某种记忆慢慢吞噬。他没动,只是默默将手覆在上面,查克拉极轻地探入,试图标记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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