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在脚下铺成一条静止的河,三人悬在半空,既未前进也未后退。星玄的手还搭在怀表上,指节微微发白,像是怕一松手,这短暂的安宁就会塌陷。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胸口——那里空着,雪兔吊坠早被他托白带回雾隐,可某种熟悉的重量感,却从记忆深处浮了上来。
灵汐飘在他左肩旁,小树布偶抱得严实,星砂斗篷边缘泛着微弱波纹,像在无声对抗某种看不见的拉扯。她的沙漏停在倒转状态,沙粒卡在中段,一粒黑砂悬而未落。
“你卡住了系统时间?”星玄问。
“没卡。”她晃了晃沙漏,“我只是让时间打了个盹。它累久了,也该眯一会儿。”
白站在最后,袖口那只纸鹤探出半个身子,翅膀轻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没看星玄,也没看灵汐,目光落在虚空某点,仿佛那里正放映只有他能看见的画面。
星玄忽然从怀表夹层抽出一枚冰晶折鹤。通体剔透,翅尖凝着一抹淡蓝,像是被冻住的呼吸。这是白在火影世界送他的第一件东西——那时白刚摘下眼罩,站在雪地里说:“这不是谢礼,是债。你救我一次,我折一只鹤,还不完就不算完。”
他把折鹤举到眼前,光线穿过冰翼,在掌心投下一道细长的影。
“你说它记得回家的路?”星玄看向灵汐。
灵汐歪头,琉璃色的瞳孔一闪:“它记得你心跳的频率。你每救一个人,它就多一道折痕。现在它快折不动了。”
白冷笑:“它只是块冰,别指望它给你导航。”
“冰怎么了?”灵汐哼了一声,“我见过比这更冷的东西开花。你那吊坠挂在旗杆上三天,风都没吹下来,不也是靠这点执念撑着?”
白瞳孔一缩。
星玄却笑了:“你还真看了?”
“我不看。”她晃着沙漏,“我听。风路过旗杆时,会哼你教它的那首歌。调子难听,但它记得。”
折鹤突然轻轻一颤,翅尖那抹蓝光微微波动,像是回应什么。星玄下意识将它贴近怀表,灵泉空间的入口微开,一缕雾气溢出,缠上折鹤。那冰晶竟没融化,反而透出温润光泽,像是被唤醒的活物。
“它在怕什么?”星玄问。
“不是怕。”灵汐伸出小手,指尖悬在折鹤上方,“是等。它等你说一句‘我想回去看看’。”
空气静了两秒。
白终于开口:“现在不行。”
“我知道。”星玄收回折鹤,轻轻放回夹层,“任务没完,系统不会放人。但……”他顿了顿,“它能记住这个坐标吗?”
灵汐没答,只是哼起一段短调。沙漏倒转三秒,一粒银砂落下,精准点在折鹤头顶。冰晶骤然亮起,一道虚影浮现——雾隐村校场,雪未化尽,旗杆孤零零立着,雪兔吊坠在风中轻轻晃动。
画面只持续了三秒,便如烟散去。
“它看见你了。”灵汐说。
“谁?”星玄问。
“白。”她眨眨眼,“他正站在训练场,手里捏着第七百零一只纸鹤。他没折完,是因为等你一句话。”
白冷脸不变,但袖中那只纸鹤收拢了翅膀,安静伏下。
星玄低头看怀表,内侧那株“汐”字灵药苗的叶片,正缓缓转向夹层方向,轻轻摆动三次。
“系统刚才清了记录。”他说。
“它清它的。”灵汐把沙漏收回斗篷,“我存的星砂不会丢。你想回去,我就能让这鹤发光。不是靠系统,是靠它心里认你。”
白终于转头,目光落在星玄脸上:“你真打算回去?”
“不是打算。”星玄摸了摸怀表,“是迟早。你那帮手下还在等你发工资吧?上次你说‘雾影’账上快见底了,不会是骗我充会员吧?”
“我没骗你。”白面无表情,“上个月刚被‘熵’的人烧了三座情报站,赔得底裤都不剩。”
“那你折鹤折这么勤,是不是该考虑转型?”灵汐插嘴,“我看你这手艺,不去开折纸培训班可惜了。第一课就叫《如何用千本折出七百种死法》。”
“你懂什么。”白冷哼,“每只鹤都带定位符文,飞出去就是一张活地图。你动它一根翅膀,整张网都会震。”
“可你现在这张网,”星玄指了指怀表,“已经被灵汐接进空间了。你每折一只,空间就自动存个备份。你要是哪天叛变,我们也能顺着鹤找到你藏尸的山洞。”
白眯眼:“你俩什么时候合起伙来算计我?”
“从你第一只鹤自燃开始。”灵汐笑得奶声奶气,“那火,是我点的。”
星玄差点呛住:“你还真承认了?”
“我不但点了火,”她晃着布偶,“还录了像。现在你每折一只,我这儿就有个‘白の折纸艺术全集’,高清无码,带弹幕解说。”
白沉默良久,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枚普通金属千本,抬手钉入空间边缘。没有符文,没有查克拉,只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忍具。
“这根,”他说,“不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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