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雪兔的手指无意识抚过沙发扶手,眉头微微松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久违的安心感。
“成了?”他低声问。
灵汐没答,只盯着那扇窗。她的瞳孔悄然转为琉璃色,像是在读某种看不见的数据流。
突然,雪兔指尖一颤,一缕霜花从他指缝溢出,落在瓷砖上,竟没融化,反而在地面刻出半个扭曲的符号。
灵汐“咦”了一声。
“怎么?”
“不是崩溃,”她轻声说,“是他在回应。那霜花……是‘月’的意识在反向触碰符文。”
星玄眯眼:“所以咱们这符文,不光稳住了他,还让‘月’开始适应外部干预了?”
“对。”灵汐点头,“就像一个人长期装睡,突然有人轻轻拍他肩膀,他虽然没醒,但心跳快了。”
星玄盯着那半枚霜花符文,忽然问:“你说……我们是在修正,还是在干涉?”
灵汐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她只是抬起手,指尖轻点自己心口,那片刚枯萎的叶片位置,又有一片新叶缓缓萌出,银光流转。
“修正和干涉,”她奶声奶气,“有时候就差一杯水的距离。”
星玄刚想回嘴,怀表突然震动。
他打开一看,系统弹出一行新提示:“检测到非标准能量结构介入,启动因果律监测。”
他皱眉:“系统盯上你了?”
“它只是有点紧张。”灵汐收回手,新叶彻底成型,“毕竟我刚才动用的,可是‘规则级编辑权限’。”
“所以你不是守护者,你是管理员?”星玄挑眉。
“我是……”她顿了顿,忽然笑出声,“世界树的野生客服,没有编制的那种。”
星玄扶额:“难怪你总用短视频话术解决问题。”
“实用主义万岁。”灵汐蹦跳着往后退,“接下来就看雪兔明天还敢不敢来要水了。”
星玄看着保健室的门,低声说:“他会来的。”
果然,第二天同一时间,雪兔又出现在走廊。
他手里没拿杯子,脚步却明显朝着星玄的方向偏移。两人视线一碰,雪兔顿了顿,嘴唇动了动。
星玄没说话,只是从口袋掏出一杯新水,温度正好。
雪兔盯着那杯水,喉结动了动,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低声问:“昨天那杯……今天还有吗?”
星玄笑了:“有,但限量。”
“限量?”
“对,”他一本正经,“每天只送一杯,先到先得。昨天是运气好,今天你来得早,算你抢到。”
雪兔愣住,随即嘴角不可察觉地扬了扬。
他接过水,小抿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像是第一次尝到“被需要”的味道。
星玄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任务没那么像任务了。
灵汐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拐角,赤足踩在光影交界处,银发微扬。她冲星玄眨眨眼,无声比了个口型。
——成了。
星玄刚想回应,她突然抬手,指尖一缕银光闪过,像是在修复什么看不见的裂痕。
她的脸色,白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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