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口镇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模糊而臃肿,几条发臭的水沟将其分割,木板搭成的栈桥伸入浑浊的江水中,泊着些大大小小的木船。镇子里灯火零星,最大的光源来自镇中心那栋挂着“三江货运”牌子的两层砖木小楼,那里也是恶霸头子“刘黑塔”和他手下盘踞的窝点。空气中混杂着江水腥气、货物霉味和劣质烟叶的味道。
林峰伏在镇外一处长满荒草的土坡后,身上披着用树枝和枯草编成的简易伪装。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支经过反复打磨、刚刚完成触发机构优化的“二代”激光步枪。陈石头和另外四名最精锐的队员分散在他两侧的阴影里,手中武器同样处于待发状态。他们像一群融入夜色的石像,只有偶尔调整呼吸时,胸口才微微起伏。
“系统,最后一次环境扫描,确认目标位置及警戒部署。”林峰在脑海中下达指令。
“扫描完成。主目标刘黑塔位于二层东侧房间,窗口有灯光。楼下大厅约有十至十五人聚集。外围流动哨两名,分别位于码头栈桥头和大门口。固定哨一名,隐藏在西侧货堆阴影中,易被忽略。建议优先清除外围哨兵。”
冰冷的的数据流涌入林峰的意识,勾勒出清晰的战场态势图。他打了个手势,指向货堆阴影的方向,又指了指栈桥头和大门口。两名队员无声地点点头,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土坡,借着地形和夜色的掩护,向各自的目标摸去。
这是“燧人氏”系统结合了队员们数月山地潜行训练成果后制定的战术——无声渗透,精准拔点。
林峰的目光透过自制简易瞄准镜(由望远镜镜片改造),牢牢锁定了二楼那个亮灯的窗口。他能看到窗后一个晃动的、魁梧的身影,那就是刘黑塔。这次行动的目标很明确:以最小代价,最快速度击溃这伙武装,缴获武器钱财,并造成足够的心理震慑。不追求全歼,但要打疼、打怕,让所有人知道,招惹他们的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讲系统(利用改造的电话零件和电池,通讯距离极短)里传来两声极轻微的、约定好的叩击声——外围哨兵已清除。
林峰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微微加速的心跳。这是检验他们技术和训练成果的关键一战。“行动。”
他扣动了扳机。
“嗤——”
一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聚、近乎暗红色的光束,瞬间跨越了近百米的距离,穿透了那扇糊着薄纸的木窗!
窗口后的魁梧身影猛地一僵,随即沉重地向后栽倒,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石头和另一名队员也对准了一楼大厅的窗户和门缝,数道红色光束无声地射入!大厅里瞬间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和怒骂,夹杂着桌椅翻倒和杯盘碎裂的声响。
“怎么回事?!”
“塔爷!塔爷死了!”
“窗外!窗外有鬼!”
混乱中,有人试图吹灭油灯,有人慌乱地朝窗外开枪还击。零星的步枪射击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子弹盲目地射入夜空,或在土坡上激起小小的烟尘。
然而,激光攻击的来源根本无法判断。光束一闪即逝,没有枪口焰,没有硝烟,在黑暗中如同索命的无常。林峰和队员们冷静地移动着位置,每一次短暂的停顿,都有一道红光射出,必然伴随着大厅内一声惨叫或一簇爆开的火花(击中油灯或武器)。
这种单方面的、无法理解的屠杀,迅速摧毁了剩余匪徒的抵抗意志。
“投降!我们投降!”一个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别杀了!好汉饶命!”
大厅里的枪声很快停息,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和呻吟。
林峰没有立刻回应。他通过系统扫描确认大厅内已无成组织的抵抗力量,才对陈石头打了个手势。
石头带着两名队员,如同猎豹般冲下土坡,利用激光手枪的威慑,迅速控制了一楼大厅的出口。林峰则继续保持警戒,枪口对准二楼和其他可能藏匿敌人的角落。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五分钟。刘黑塔被当场击毙,其手下死伤八人,余下七人全部跪地投降,武器被收缴堆在一旁。而林峰小队,无一伤亡。
队员们开始迅速打扫战场。缴获的汉阳造步枪十二支,老套筒五支,子弹数百发,还有一小袋大洋和若干铜钱,以及一些粮食和烟土。对于资源匮乏的林峰团队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补充。
陈石头踢了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俘虏,厉声问道:“说!你们跟瑞金的王连长,怎么勾结的?”
一个胆大的俘虏磕头如捣蒜:“好汉爷明鉴!是……是王连长派人传话,说只要卡住来往这边的货,特别是粮食和五金,就……就许我们在这三江口多收三成的‘水钱’……”
果然如此。林峰眼神冰冷。经济封锁的源头就在这里。
他没有处理这些俘虏,只是将他们捆缚结实,塞住嘴巴,丢在空屋里。他需要有人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连同他们的恐惧,一起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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