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混合弹药的威胁,因为李诺及时送出的纸条而得到了有效遏制。虽然依旧造成了一些伤亡,但比起最初两发的混乱和恐慌,损失已经降到了最低。
经此一役,李诺在阵地上的形象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是神秘、强大、需要警惕和“喂养”的“铁神仙”。
现在,则多了一层“自己人”的实感——一个会在危急关头,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实实在在地伸出手拉他们一把的“自己人”。哪怕这种方式依旧透着无法理解的神秘。
张建国腰杆挺得更直了,仿佛自己这个“语言老师”也沾了光,肩负着与“神仙同志”沟通的重任,走路都带风。每天雷打不动的“隔门授课”更加起劲,内容也从简单的日常用语,逐渐扩展到更深入的东西。
“李诺同志,今儿个俺跟你说说‘成份’。”张建国压低了声音,虽然明知周围都是自己人,还是下意识地显得有点神秘,“这玩意儿可要紧!贫农、下中农最好,根正苗红!富农就差点了,得好好改造。地主老财?那是阶级敌人!得斗争!你可千万记牢了,出去跟人打交道,这可是头一等的大事!”
咚。(懂了,成份很重要。)
李诺在车里听得暗自咂舌。这时代的特色,真是扑面而来。
“还有啊,见面打招呼,不光问‘吃了么’,还得看场合。”张建国继续传授社会经验,“见了领导,得叫‘首长’。见了年纪大的,叫‘老同志’或者‘大爷’‘大娘’。见了像俺这样的,叫‘同志’就行。可别瞎叫,闹笑话。”
咚。(明白了,称呼看对象。)
“买东西啥的,现在好多都用边区票或者旧人民币,但好多老乡还是认大洋或者以物易物,麻烦着呢…对了,你有钱吗?”张建国说到一半,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车内沉默了一下。李诺摸了摸口袋里那几张2023版的红色毛爷爷,苦笑。这玩意儿现在拿出来,怕不是要被当成假币或者冥币?
他敲击:咚,咚。(没有。)
张建国顿时生起一股同情:“唉,也是,你困在里头要钱也没用。没事,以后出去了,俺跟团长说,先预支你点津贴!”
教学气氛越来越融洽,甚至带上了点唠家常的味道。
然而,危险的阴影从未远离。
敌军的新式武器虽然暂时被摸清了套路,防御有了章法,但对方的攻击强度和频率却在与日俱增。显然,李诺和这列火车的价值,已经让敌人彻底疯狂,不惜代价也要摧毁。
炮击几乎成了日常,阵地工事被反复摧毁又反复重建。运送补给的路线也频频遭到渗透和小股部队的袭击,运煤车队好几次差点被打掉,能源供应时断时续。
李诺的能量恢复速度再次慢了下来,在【0.98%】左右徘徊,始终难以突破那最后的1%大关。
更让人不安的是,根据师部传来的情报和侦察兵的报告,敌人似乎正在调集更重型的火炮,甚至可能再次动用飞机。新一轮的暴风雨正在酝酿。
必须尽快获得更多信息!尤其是关于这个世界战略层面的信息!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地应对,甚至…抓住机会。
图书馆!必须连接图书馆!
李诺看着那 frustratingly 缓慢增长的能源读数,心急如焚。
他决定再冒一次险。
这天,在张建国例行的“授课”时间,李诺没有像往常一样只是聆听和简单回应。
而是在张建国说完一段话后,开始了有节奏的、复杂的敲击。
这次不再是简单的“对/错/不懂”三连击,而是带着明显节奏和间隔的长短组合——他在尝试发送更复杂的摩尔斯电码信息!
张建国正说得口干舌燥,听到门内传来一阵从没听过的、急促而规律的敲击声,顿时愣住了。
“呃…李诺同志?你说啥?俺没听懂?是俺刚才哪个词说错了?”他第一反应是自己教得有问题。
车内的敲击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奈,然后再次重复了一遍那段复杂的代码。
张建国彻底懵了,挠着头围着车门转了两圈,最后不得不承认:“那啥…同志,你这敲得太高级了…俺…俺搞不明白啊!”
教学第一次出现了“沟通障碍”。
张建国有点沮丧,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失职了。他只好跑去求援,把情况告诉了王团长和钱工程师。
钱工程师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复杂的敲击节奏?可能是更高级的编码!快!拿设备去录下来!”
技术小组立刻带着录音设备赶到车门外。
这时,李诺的第三遍敲击开始了。
技术员赶紧按下录音键,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记录着敲击的节奏和间隔。
敲击声停止后,钱工程师拿着记录下来的点划序列,立刻钻进临时指挥所,对照着摩尔斯电码表开始破译。
几分钟后,他皱着眉头出来了。
“破译出来了…但意思有点怪…”钱工程师看着纸条,“他敲的是:‘需…世界…地图…详细…战况…历史…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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