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恢复到【0.7%】后,增长速度明显放缓。
外界提供的煤炭和电力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效率无法再进一步提升。钱工程师和技术小组围着那台信号分析仪,试图从之前十分钟的数据流里榨取更多信息,却收获寥寥,急得抓耳挠腮。
车内,李诺并没有急于再次开启数据输出。他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一次恰到好处的展示足以吊足胃口,频繁暴露反而会让人失去新鲜感,甚至暴露出他其实外强中干的底细。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让能量稳稳地突破1%,尝试连接图书馆进行关键查询。
等待的时间里,他也没闲着。
之前通过数据流输出的“生命体征模拟信号”里,他故意添加了“虚弱,需持续能量输入”的状态。这招果然好用,外面投喂得更勤快了。
但这也让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对外面的世界,尤其是这个时代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语言半通不通,靠着广播和零星对话连蒙带猜。
习俗一无所知,闹出笑话事小,引起误会事大。
甚至对这个平行时空1950年的社会结构、人际关系、乃至日常细节,都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这样下去,就算以后能出去了,也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寸步难行。
必须尽快补课!
而最好的老师,不就是现成的吗?
张建国!这个耿直又有点轴的民兵队长(现在是特别警卫班长),心思相对单纯,又是本地人,对周围情况熟悉,正是绝佳的“文化顾问”人选。
怎么请教?直接敲摩尔斯电码问“啥是啥”?太费劲,而且很多文化习俗不是几个代码能说清的。
得换个方式。
李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简易的数据接口和竹篮。
他拆下之前的“数据探头”,重新制作了一个。这次,他没有连接复杂的内部数据,而是简单地将其做成了一个…开关触发器。当这个探头接触外部导体(比如地面)时,会触发驾驶舱内一个极其简单的音频回路,发出一种固定的、低沉的嗡鸣声。
然后,他又撕下一张纸,用铅笔写上:
“张建国同志:为更好协作,需学习本地语言习俗。可否每日抽空,至车门外,隔门教我?我可敲击回应(一声对,两声错,三声不懂)。另,此物接触地面时,表示我正在聆听。李诺。”
他将纸条和新的“聆听探头”一起放入竹篮,晃了上去。
车外,张建国取下竹篮,看到纸条内容,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大嘴笑了。
“哈哈!李诺同志要跟俺学说话?好事啊!”他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一种被信任、被需要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比起那些高深莫测的技术问题,教说话这事儿他觉得自己能行!
他立刻把纸条拿去给王团长和钱工程师看。
王团长看了看,点点头:“这是好事。说明他想真正融入咱们,不是拿咱们当外人。建国,这个任务很重要,一定要教好!注意分寸,不该说的别说。”最后一句是提醒。
钱工程师则对那个“聆听探头”更感兴趣,拿去检测了半天,发现就是一个简单的通断开关装置,失望之余,也松了口气——看来对方也不是随时都能监控外面。
于是,一场奇特的“隔门语言文化课”就这样开始了。
每天固定时间,张建国就会搬个小马扎,坐到车门外,对着车门开始他的“教学”。
“李诺同志,俺今天教你咋打招呼。见了长辈或者领导,得说‘吃了么’?表示关心,懂不?你敲一下试试。”
咚。(吃了么?懂了。)
“哎对喽!要是同辈分的,或者熟人,就说‘干啥去’?也挺好。敲一下。”
咚。(干啥去?也懂了。)
“要是看见小孩,得问‘多大了’?显得亲切。敲一下。”
咚。(多大了?懂了。)
张建国教得兴致勃勃,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完成一项历史使命。
李诺在里面听得哭笑不得。这教学方式也太原始了。但他还是耐心地听着,努力记忆、分辨着那些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词汇和语调。这比听广播直观多了。
有时他也会尝试提问。比如连续急促地敲击,表示“为什么”。
张建国就得费劲地解释:“为啥见面问吃了么?呃…因为以前穷啊,吃饱饭是大事,这么问显得实在…”
教学过程中,自然也闹出不少笑话。
有一次张建国教到本地一种特色食物“粘豆包”,形容它“黏糊糊,甜丝丝,好吃顶饿”。
结果李诺联想到了压缩干粮,敲击回应表示“明白,类似军用干粮”。
张建国顿时急了,隔着门嚷嚷:“那咋能一样呢!俺们这豆包是黄米面的,红豆馅的,蒸出来香着呢!你们那干粮硬得能硌掉牙!差远了!你得敲两声!错了!”
咚!咚!(错了!)
李诺:“……”好吧,民愤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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