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打鹤松子把婉儿领回“雷栖谷”,越华宗就再没消停过。
雷栖谷本是太上长老清修之地,四季无雷,安静得连麻雀都懒得叫。如今可好——
清晨,“轰”的一声,谷口升起一朵小蘑菇云,鹤松子顶着爆炸头冲出来,手舞足蹈:“徒弟改良的‘雷火爆米花炉’成功啦!一颗灵米能炸出一斗,香得狠!”
晌午,谷内电蛇乱窜,护山阵法被劈得直冒青烟。婉儿追着一只“会发电的机关鸡”满山跑,边跑边喊:“师父快按住它!它偷吃了我的‘蓄雷草’,马上要下‘雷蛋’!”
傍晚,一老一少蹲在废墟里,支起破铜锅熬“雷寂浆”。锅沿插着根铁勺,噼啪作响,两人却笑得像捡到宝的孩童——那浆糊一旦成功,就能把爆裂的雷力锁进一张薄纸,名为“寂雷符”。贴上它,雷寂体可瞬移十丈,只留一声空爆,人影无踪。
宗门上至掌门,下至灶房火工,每日必修功课变成——
抬头看天:今天雷栖谷炸了几回?
低头看牌:赌婉儿下次是把山掀了,还是把湖蒸干。
……
三日后,鹤松子宣布闭关,说要给徒弟炼制“雷寂道基”。
闭关前,他把婉儿叫到跟前,难得一本正经:
“丫头,你可知雷寂体为何被称作‘天劫克星’?”
婉儿摇头,嘴里还嚼着雷火爆米花,咔哧咔哧。
“因为它能吞雷、蓄雷、化雷,把天劫当成糖豆吃。可前提得先活下去——你之前一炼就炸,是因为躯壳太脆,容不下雷。”
鹤松子抬手,一枚鸽蛋大小的紫黑晶核浮现,表面雷纹游走,像活物。
“这是为师昔年游‘雷狱禁地’所得,‘雷寂核’。以它为种,给你重塑灵台,从此雷火不侵,还能把爆炸当翅膀。但过程九死一生——敢不敢试?”
婉儿盯着那晶核,眼睛亮得比雷光还耀眼,咧嘴一笑:
“师父,您看我像怕死的人吗?”
“好!”鹤松子大笑,“三日后,雷栖谷封谷,引‘春潮雷’为你洗骨。你若能撑过九重雷潮,往后想怎么炸就怎么炸,天塌了师父陪你一起掀!”
……
消息一出,全宗哗然。
掌门连夜召集长老,在议事殿拍桌子:“雷狱禁地的雷寂核?那玩意儿一个不稳能把整条龙脉炸成深渊!他们师徒是想拖着全宗陪葬?”
戒律堂堂主更直接,提剑就要去雷栖谷“清理门户”,却被一只纸鹤拦下——鹤松子亲笔:“老夫心中有数,若真炸穿了山门,我和徒弟自会飞到天上炸,绝不连累一人。”
众长老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加派人手,把雷栖谷方圆十里划为“禁赌……呃,禁入区”,并连夜加固护山大阵,连只苍蝇都要检查有没有雷属性。
……
第三日夜,天空雷云滚动,却无雨,无风,只闷得像铁桶。
雷栖谷内,鹤松子披发仗剑,脚下大阵铺开九十九道雷纹,宛如雷龙伏地。婉儿赤足立于阵眼,腕缠锁雷铁链,链那头直连雷寂核。
“第一潮,来了!”
轰——
一道苍蓝雷电劈落,被雷寂核吞没,化作澎湃雷力灌入婉儿四肢百骸。她闷哼一声,毛孔溅出细碎电火,却咬牙站稳。
第二潮、第三潮……雷色由蓝转青,由青化紫,到第七潮时已呈漆黑,雷音不再轰隆,而是尖锐嘶啸,仿佛万鬼齐哭。婉儿半身血肉尽成焦炭,又在一缕缕银白雷丝缠绕下迅速重生,肌肤下隐现晶透雷纹。
第八潮,雷化赤金,如天匠锻铁,一劈之下,雷寂核竟现裂痕。鹤松子口鼻溢血,仍狂笑不止:“好!再碎一点!碎得越彻底,融得越干净!”
第九潮,雷成无色。天地一片煞白,万物失声。雷寂核轰然炸成亿万紫晶,却在下一瞬被无形之力倒卷,尽数灌入婉儿胸口。
咚——
似有一颗新星在她体内点燃,脉搏跳动声如战鼓,每一下都震得山谷簌簌落石。鹤松子踉跄跪地,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徒儿,睁眼——”
婉儿缓缓抬头,左眼瞳仁化作深紫雷纹,右眼却幽黑如渊。她抬手,指尖轻弹。
啪!
一缕细若发丝的寂雷射出,掠过谷口千丈外的一座孤峰。孤峰无声无息,化作飞灰,随风而散。
“师父,”她声音轻软,却压得漫天雷云不敢作响,“我好像……找到不炸自己的办法了。”
鹤松子仰头长笑,笑声穿云裂石:
“雷寂道基,成!”
……
次日,越华宗山门大钟自鸣九响,以示庆贺。
然而众弟子抬头,却见雷栖谷方向,一朵更大的蘑菇云正欢快地升腾。
爆炸云下,一老一少勾肩搭背,踏空而出。
鹤松子头发根根倒竖,像被雷劈过的鸟窝;婉儿则一身焦黑,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手里高举一张薄纸——
“寂雷符”初号机,试飞成功!
下一目标:批量生产,宗门人手一张,炸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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