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足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肺腑中积压的所有压力都呼出,他看着宁次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出了来此的关键目的:
“日向需要变革。旧的枷锁必须打破。雏田……”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沉重,“她心地纯善,但性格过于软弱,缺乏在狂风暴雨中带领日向前进的决断和力量。花火年纪太小,她的未来不该被‘宗家’这个名号早早束缚,更不该承受笼中鸟的威胁。”
宁次的呼吸猛地一滞,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脑海。
“日向家需要一个真正强大、有远见,并且经历过分家苦痛,理解这制度残酷本质的领导者。”日向日足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宁次身上,一字一句,带着近乎托孤般的重量,“宁次,只有你。你有力量,你有智慧,你亲身经历过这制度带来的一切黑暗。更重要的是,”他深深地看了宁次一眼,“你不再孤身一人。你有愿意为其燃烧的信念,你有改变的决心。”
他站起身,走到宁次面前,以极其郑重的姿态缓缓躬身,这几乎是对宗家家主尊严的颠覆:“请原谅日向日足曾经的无能为力。但今日,我以日向一族当代家主之名,请求你,日向宁次——放下过往的仇怨。并非为了我,而是为了你的父亲日差的期待,为了日差留下的这一线改变的希望!为了雏田和花火,为了所有像你一样被诅咒束缚的分家!承担起这份责任,成为未来日向家的家主!”
他抬起头,直视着宁次震惊到失语的双眼,掷地有声地许下承诺:“作为交换,在我退位、你正式接任家主的那一天,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解除你身上的笼中鸟咒印!这是我,日向日足,给你的承诺,也是迟到的赎罪!我要看着你,带领日向一族,废除宗家分家的制度!取消那邪恶的笼中鸟刻印!让日向一族,成为一个只论能力和品性,而非出生刻印的新日向!”
字字千钧,如同惊雷在小小的休息室里炸响!改革!废除!这两个词像烈火点燃了宁次眼中的沉寂,也让天天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充满了震撼和支持。
日向日足站直身体,恢复了些许家主的威严,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个过程不会容易。长老们,守旧派会疯狂反扑。但那将是我的使命——为你扫清足以动摇家族根基的障碍。而你,宁次,”他深深地看着他,“你要做的,就是积蓄力量,证明你的决心和能力,最终引领日向走向光明!告诉我,你能做到吗?”
宁次站在那巨大承诺与沉重责任的风暴中心,血液仿佛在燃烧,额头的笼中鸟咒印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热感。
他缓缓地、坚定地抬起头,看向日向日足,那双苍白的眼眸从未如此刻般明亮。
宁次低沉却字字清晰的声音回荡在休息室内: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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