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火把的光芒驱散了夜的寒意。清风瘫软在地,看着几骑快马冲到近前,为首一名骑士勒住战马,居高临下,目光如电扫过清风狼狈的模样。
“你是何人?方才喊什么邪祀血祭?”那骑士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军旅出身。
清风喘着粗气,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礼节,急声道:“贫道清风!永安县邪祀猖獗,县令等人正在城西废弃砖窑以百姓性命进行血祭!王一刀王捕头可在此?他能作证!”
“王一刀?”那骑士眉头一皱,显然知道这个名字。他回头看向队伍中央。只见队伍中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车帘掀开,一个穿着绯色官袍、面容清癯、不怒自威的中年官员探出身来,正是青州巡察使郑刚!
“带他过来。”郑刚的声音平静,却自带一股威势。
清风被带到马车前。郑刚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他跑来的方向,城西夜空那若有若无的暗红流光似乎更明显了些。
“你所说之事,关乎重大,可有凭证?”郑刚沉声问道。
“有!王捕头可作证!他曾亲眼目睹邪神像害人!贫道…贫道也曾记录下影像,只是…”清风话未说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县城方向传来。
只见王一刀单骑飞奔而至,他显然也发现了巡察使的队伍,脸上带着急切和决然。他滚鞍下马,快步来到郑刚车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卑职永安县捕头王一刀,参见巡察使大人!清风道长所言句句属实!县令周洪、县丞等人勾结妖道,以邪术窃取生民精气血液供奉邪神,今夜正在砖窑举行大规模血祭,请大人速速发兵,解救百姓,铲除妖邪!”
有了王一刀这个在职捕头的证词,分量立刻不同。郑刚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眼中怒火燃烧:“好一个周洪!好一个父母官!竟行此伤天害理之事!来人!”
“在!”周围军官齐声应诺。
“立刻包围城西废弃砖窑!凡有抵抗,格杀勿论!务必解救被困百姓!”郑刚下令干脆利落。
“得令!”
大队人马立刻行动起来,骑兵先行,步卒紧随,如同一条火龙,直扑砖窑方向!铁甲铿锵,刀剑出鞘,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王一刀翻身上马,对清风喊道:“道长,随我来!”他知道清风有术法在身,或许能帮上忙。
清风却焦急地看向来福消失的方向:“王捕头,我的狗…”
王一刀明白他的心情,快速道:“我派两个人陪你去找!砖窑那边有郑大人和大军,料无大碍!找到狗后速来汇合!”
说罢,他点了两个身手矫健的衙役留下协助清风,自己则一夹马腹,跟着大军冲向砖窑。
清风心中稍安,有大军出动,砖窑那边的百姓应该有救了。他立刻带着两名衙役,朝着来福和那邪道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色茫茫,荒草萋萋。清风凭借着与来福之间微弱的感应和地上偶尔发现的爪印、打斗痕迹,一路追寻。胸口铜钱的凉意也指向这个方向,但时强时弱。
追出约莫两三里地,前方出现一片乱葬岗。阴风阵阵,鬼火飘忽。痕迹到这里变得杂乱起来。
“分头找!小心点!”清风对两名衙役说道,自己则朝着阴气最重、铜钱反应最强烈的方向摸去。
乱葬岗深处,一座倒塌大半的古墓旁,清风看到了让他心胆俱裂的一幕!
来福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一条后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但它依旧龇着牙,对着前方发出低沉的威胁吼声。而在它对面,那个追杀它的黄袍邪道,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道袍被撕扯得破烂,脸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正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地盯着来福,手中捏着一枚漆黑的钉子,似乎正准备下杀手!
“孽畜!毁我法体,我要抽你魂魄炼器!”邪道狞笑着,扬起黑钉。
“你敢!”清风目眦欲裂,想都没想,将怀中最后一张攻击性符箓——一枚刻画着雷纹的“震雷符”(虽是最低等的)——全力激发,朝着那邪道砸了过去!
“敕令!雷来!”
轰咔!
一声并不响亮但却异常沉闷的雷鸣在邪道头顶炸响!一道细微的电蛇闪过,那邪道惨叫一声,浑身抽搐,手中黑钉掉落在地,整个人冒起青烟,显然被这至阳至刚的雷法所克,受了重创!
他惊骇地看了清风一眼,不敢再战,掏出一张符箓往身上一拍,化作一股黑烟,遁地而逃!
清风顾不上追他,连忙冲到来福身边。来福看到主人,呜咽一声,脑袋一歪,昏了过去。清风检查了一下,伤势很重,失血过多,但还有气息。他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王一刀给的),手忙脚乱地给来福止血包扎,又渡过去一丝微薄的内力护住它的心脉。
两名衙役也闻声赶来,看到现场情况,都是倒吸凉气。
“道长,您的狗…”
“还活着!”清风抱起昏迷的来福,声音沙哑,“劳烦二位相助,我们得快回去!砖窑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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