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一直在暗中留意,加上冰晶碎片带来的敏锐感知,还是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他怀里,藏着东西!
很可能就是引动我怀中玉玺感应的根源!
是另一块碎片?
还是与山河社稷印相关的信物或是线索?
我正想再旁敲侧击几句,庙门外,风雨声中,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声响!
是马蹄声!不止一匹!
由远及近,正朝着山神庙的方向而来!
听声音,至少有五六骑,速度不快。
但在泥泞雨夜中奔驰,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庙内所有人瞬间都绷紧了神经!
王家庄的难民和李文柏这边的几人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在这荒郊野外,雨夜疾驰的骑兵,绝非善类!
不是溃兵,就是马匪!
“快!把火熄了!”
我低喝一声,一跃而起,冲到那堆为了取暖和烤干衣服而点燃的小火堆旁。
三两下用脚将余烬踩灭,又拨了些灰土盖上。
柱子反应也快,连忙帮着用破布扇散烟雾。
李文柏也迅速行动起来,示意母亲妹妹和其他人噤声,挪到神像后方和更隐蔽的角落。
他自己则握紧了那根削尖的木棍,紧张地望向庙门。
王家庄的几个青壮也拿起了简陋的武器,屏住呼吸。
马蹄声在庙门外不远处停了下来。
接着传来马匹打响鼻的声音,以及几个人跳下马、踩踏泥水的声音。
“大哥,这有座庙!进去避避雨!” 一个粗犷的嗓子喊道。
“他娘的,这鬼天气!进去看看!搜仔细点,看有没有值钱货色和娘们!”
另一个更显凶戾的声音回答,带着一股肆无忌惮的匪气。
是马匪!
而且听这口气,绝非善类,是真正杀人越货的积年老匪!
“哐当!”
破旧的庙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冷风和雨水顿时灌了进来。
三个彪形大汉当先闯了进来,个个蓑衣斗笠,浑身湿透,但遮不住那一身彪悍凶戾之气。
他们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腰刀,目光如饿狼般扫视着庙内。
在他们身后,影影绰绰还有两三个人牵着马匹站在门外雨里。
庙内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女人孩子更是瑟瑟发抖,紧紧捂住嘴巴。
“哟呵!人还不少!”
为首一个脸颊有道刀疤的汉子。
他目光扫过挤在庙内的难民,咧开嘴,露出黄牙,眼中闪着贪婪和残忍的光。
“都他娘给老子听好了!爷们是黑风岭的好汉!路过此地,借贵宝地歇歇脚,顺便……找兄弟们借点盘缠花花!”
他身后一个瘦高个马匪嘿嘿怪笑,用刀尖指着众人: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粮食,还有娘们,都交出来!乖乖听话,饶你们不死!不然……”
他狞笑着,刀尖虚劈了一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李文柏脸色发白,握着木棍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上前一步,挡在母亲和妹妹身前,强作镇定道:
“各位好汉,我们皆是逃难百姓,身无长物,实在没有钱财粮食可供孝敬,还请好汉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但在这群凶神恶煞的马匪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穷酸秀才,滚一边去!”
刀疤脸汉子不屑地啐了一口,目光越过李文柏,落在了人群中的几个年轻的女人身上。
他淫邪地舔了舔嘴唇:
“没钱?那好办!这几个娘们,跟爷们上山,给兄弟们暖暖被窝,也算抵了盘缠了!哈哈哈!”
他身后的马匪们也哄笑起来,提着刀就往前逼来。
几个被盯上的妇人吓得魂飞魄散,惊叫起来,往人群里缩。
“住手!” 李文柏又急又怒,脸涨得通红,横着木棍挡在前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岂敢……”
“朗你妈的坤!”
刀疤脸不耐烦了,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李文柏肚子上!
李文柏只是个文弱书生,哪里经得起这壮汉一脚。
他惨叫一声,被踹得倒飞出去,撞在神龛底座上,口中呕出血来,木棍也脱手飞出。
“文柏!” 李母惊呼一声,扑过去抱住儿子。
“哥!” 他妹妹也哭喊着。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动手!男的都宰了,女的带走!”
刀疤脸凶相毕露,挥刀就要砍向最近的一个王家庄青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破空之声尖锐响起!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狠狠砸在刀疤脸握刀的手腕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
“啊!!!”
刀疤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钢刀脱手飞出,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显然骨头断了。
出手的,自然是我。
在马匪踹门而入的瞬间,我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靠近门口的一根柱子阴影后。
手中扣紧了白天捡来的、边缘锋利的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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