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00:02:00
天像被谁用湿布猛地抹过一遍,黑得发亮。
夏堇背上的那道黑纹,在夜风里一点点浮起轮廓,像一把从体内长出来的锁。不是伤,是神权的上锁纹——用于把清醒者纳入“可控权限池”。
如果锁成功,刀将不再是法律,只是工具。
这比死更像侮辱。
—
一、上锁
黑纹从肩胛攀到颈侧,细小的分叉沿着神经蔓延,像一张要在她身上铺开的梦域网。
每动一下,锁纹就会轻轻收紧,像一口看不见的铐。
闻叙看得手心发凉:“它想把你变成‘人形立法器’——听命而不自决。”
陆惟把刀横到她背后,目光里第一次透出不安:“要不要我……先把这块皮……”
“切不干净。”阮初打断,“它不在表皮,是权限映射。”
“翻译。”
“把她的‘判’接到神那边。她判,等于执行对方的‘合法’。”
夏堇只是把发束拢在一侧,让背部露得更清楚:“能解吗?”
阮初沉默两秒,点头:“能。但代价不小。”
代价写在她的眼底——要用她自己的名字去冲撞神权的锚点。
名字是刀,刀要饮主人的血。
—
二、拆锁准备
他们把“手术台”搭在白线尽头的倾斜屋顶上。风撕过破瓦,发出锯齿一样的短促声。
阮初铺开器械:微频脉冲、冷焊、记忆转印条、绝缘钢针。
闻叙把“名字脉冲”编成三重结构:真名、手势名、节拍名。
“顺序不能错。”他说,“一旦乱序,黑纹会反咬,把你的判全套走。”
陆惟蹲在边缘守着,刀尖抵砖,像一根钉子钉住风。
张弛把账册压在夏堇身侧,声音低:“我做锚。”
“会疼。”阮初提醒。
“疼是我自己的。”夏堇把刀递给陆惟,“你拿着。”
陆惟一愣:“你不拿刀?”
“今天刀是证人。不是执行者。”
她伏下身,背肌绷起。黑纹像一条试图翻身的蛇,冷冷贴在她的骨头上。
—
三、解锁第一环:真名对冲
阮初把第一枚绝缘针刺进黑纹中心,针尾接着“真名脉冲”。
闻叙报数:“三、二、一——送。”
“夏堇。”
她的名字从塔残骸的铁骨里、从低频电网、从孩子们学会的手势里,同时响起。
这声音不是喊她,是把她标记为她自己。
黑纹像被烫了一下,细小的分岔收拢,边缘冒出肉眼难见的黑雾。
“有效。”阮初说,“神权锚点开始松动。”
痛开始铺开。不是撕裂,是冷到发疼的霜一路沿着她的背爬上颈侧,脑后像被钩住。
夏堇咬住牙:“继续。”
—
四、解锁第二环:手势名钉固
闻叙把孩子们的手势名转成节拍,注入第二路脉冲。
这一次不是声音,而是节奏在骨头里打拍子。
*——*——*—*——
每一下都像在她的脊柱上落了铁槌。
黑纹突然朝一侧猛地探出须,像蛇要咬人。
陆惟用刀背啪地敲在那条须上,冷声:“咬错人了。”
须缩回去,黑雾散开了一圈。
夏堇的视野开始出现短暂的白噪点,她知道那是神权在尝试重映她的决定回路。
她压住呼吸,把每一次疼化成清晰的字:
不替代。
不授权。
不交易。
黑纹退了一寸,却开始往心口慢慢爬。
—
五、敌袭
屋顶下的街口响起脚步声与金属摩擦——名字兵。
它们从地窖里涌出来,面甲反光,胸口贴着被删的名字残片。
“拖住。”阮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陆惟像一道影斩进队列,第一排“兵”的面罩被刀背打裂,火花迸开;
闻叙一边维持脉冲,一边把三盏路灯切换到“心跳频”,把靠近屋檐的影逼退;
张弛并未离开,他贴着夏堇的手,掌心反复描她的名。他知道——她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安慰,是锚。
黑潮也在逼近,屋面的缝隙里涌出冷气,带着**“代判合同”**的味道:
“把判给我,”它在她耳后说,“我替你判净天下的痛。”
夏堇轻笑了一下,冷得像刀一响:“你先疼一次给我看。”
—
六、解锁第三环:节拍名缝合
“最后一环。”阮初的指尖在微频板上飞,“把你的‘判’缝回自我。”
第三路脉冲不是喊她的名字,是把她判过的一切做成节拍回放:
不救、记账、死债、白线、封井、取回一名……
每一个判决都有对应的节拍;
每一个节拍都把她从外力里钉出来——
我是我判过的人。
黑纹暴起,像最后一条根须要从心口钻进去。
阮初把针猛地推入第二寸,低喝:“现在!!”
张弛把账册直接压在她胸前,翻到那一页:
“痛是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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