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却没松口气,盯着无名碑上的苔藓:“焚心瘴只长在怨气重的地方,这林子一向平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伸手摸了摸碑上的苔藓,触感比上次更凉,像是结了层薄冰。
就在这时,墨团突然对着石碑狂吠起来,毛发倒竖,对着“无名”二字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石碑上的苔藓像是活了一样,顺着刻痕慢慢蠕动,露出底下更深的凹槽,里面隐隐透出红光,像两只眼睛。
“这碑……”沈公子往后退了一步,“它在动!”
林辰也发现了。石碑上的红光越来越亮,青黑色的瘴气从碑底的缝隙里冒出来,像一条条小蛇,缠绕着阿木的身体,刚才淡下去的印记又开始变深。
“是碑在放毒!”曾言爻急道,“我们把阿木移开!”
他们刚要抬阿木,石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无名”二字的刻痕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顺着碑身往下流,在地上汇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和阿木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碑,”林辰盯着图案,突然想起母亲记忆储存器里的画面——有个类似的符号,刻在实验室的金属门上,标注着“危险”,“这是个封印!有人在里面养瘴气!”
暗红色的液体在地上越积越多,图案发出诡异的红光,焚心瘴的气味越来越浓,带着股焦糊的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阿木的呼吸又变得微弱,嘴唇发紫,胸口的印记像是要烧起来。
“不能再等了!”沈公子抽出骨刀,对着石碑砍了下去,“我劈了这破碑!”
“别碰!”林辰想拦已经来不及了。骨刀砍在碑上,发出“当”的脆响,像是砍在铁块上,刀刃被震得卷了口。更可怕的是,被砍的地方冒出黑烟,红光猛地暴涨,一股更浓的瘴气喷出来,直扑沈公子的脸。
“小心!”林辰一把推开他,瘴气擦着沈公子的耳朵飞过,落在旁边的草地上,青草瞬间枯萎,变成焦黑色。
沈公子吓出一身冷汗,摸着耳朵:“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曾言爻突然指着阿木的竹篮:“你们看!”
竹篮里除了草药,还有块折叠的布,刚才被瘴气熏得展开了,上面是阿木的笔迹,画着个简单的地图,标注着“暗河”“石阵”“生门”,旁边写着一行字:“碑底有机关,需三生石启之,慎入。”
“三生石?”林辰想起石生的话,“石窝村的三生石?”
“阿木怎么会有这个?”曾言爻拿起布,布角还有点湿,像是刚画好不久,“他知道碑有问题?”
墨团突然咬住曾言爻的裤脚,往碑后拖。众人跟着绕到碑后,发现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凹槽,形状和三生石拼起来的圆形一模一样。
“是这里!”林辰道,“阿木肯定是想启动机关,才被瘴气所伤!”
“可我们没有三生石啊!”沈公子急道,“总不能现在去石窝村找吧?阿木撑不了那么久!”
曾言爻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块暗黑色的石头,上面刻着“病”字——正是上次在流沙河找到的第三块三生石!“我带着这个!当时觉得可能有用,就没还给石生!”
“只有一块没用啊!”沈公子跺了跺脚。
林辰盯着凹槽,又看了看阿木胸口的印记,突然道:“不一定非要三块!阿木的布上写着‘生门’,说不定‘病’字石就是钥匙!焚心瘴是‘病’,冰心草是‘药’,或许能抵消!”
他接过“病”字石,对着凹槽按了下去。石头刚碰到凹槽,就发出“咔嚓”的轻响,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石碑的震动突然停了,红光渐渐暗下去,暗红色的液体不再流动,瘴气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回去,慢慢缩回碑底的缝隙。
阿木胸口的印记彻底消失了,呼吸变得平稳,脸色也红润了些。
“成了!”曾言爻喜极而泣。
林辰却没放松,指着碑后:“你们看!”
石碑后面的地面陷下去一块,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爬行,里面吹来阵阵冷风,带着股陈腐的气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沉睡了很久。
“这是……碑里的机关?”沈公子探头往洞里看,黑得深不见底,“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但阿木肯定是为了这个才冒险的。”林辰摸了摸洞口的石壁,很光滑,像是经常有人进出,“他布上的地图,标的就是通往这里的路。”
曾言爻把阿木挪到柳树下,用披风盖好,又让墨团守着,才走回来说:“我跟你们进去看看,阿木为了这个伤成这样,我们不能不管。”
“你留下照顾阿木,”林辰摇头,“洞里情况不明,人多了反而麻烦。我和沈公子进去,很快就出来。”
曾言爻还想说什么,沈公子已经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们俩命硬,死不了。你看好他们,别让藤精再来捣乱。”
林辰从药箱里拿出火折子和松明,点燃了递给水沈公子一根,自己也拿了一根,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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