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打岔,方才那旖旎浓情的气氛倒是散了大半。我搂着依旧羞得不肯露出头来的杜若,在她耳边轻声哄道:“好了好了,季兰睡了。没事了,我们也睡吧。”
杜若在被子下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探出半张红晕未褪的脸颊,往我怀里又靠了靠,寻了个安稳的位置,呼吸才渐渐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我望着帐顶繁复的绣纹,听着身边两位爱人平稳的呼吸声,心中一片宁静与满足。朝堂的风云诡谲,权力的明争暗斗,安禄山的蠢蠢欲动,仿佛都被隔绝在这温馨的红绡帐外。唯有此刻怀中的温香软玉和这份难得的安宁,才是真正值得守护的珍宝。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第二天用早膳时,李冶就显得有些恹恹的,对着满桌精致的
早点也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清粥。便在春桃和夏荷的陪伴下,去了花园散步。
我与杜若吃过早膳也紧接着跟了过去,“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我们到了花园,正巧迎上,杜若扶她坐了凉亭中的石凳上。
李冶摆摆手,叹了口气,金色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烦躁和……委屈?“还不是被你们昨晚闹的!”
杜若闻言,脸一下子又红了,低下头不敢看她。
李冶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继续吐槽,声音带着孕妇特有的娇慵和不满:“你们倒好,浓情蜜意,颠鸾倒凤,就不照顾照顾我这个孕妇的感受?大呼小叫……嗯,就算没大叫,那动静……让我心里跟涨了草一样,如何平静?夫君,我也想过夫妻生活啊!”
她说着,竟真的眼圈微微泛红,“这怀孕的日子,真是乏味透了!每天不是吐,就是饿,想吃点辣的酸的还要被春桃夏荷念叨。酒也不让沾一滴,连咱们李府最好的‘兰香醉’都只能闻闻味!现在连……连床笫之欢都没了份,这日子还有什么趣味!”
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连忙上前搂住她安抚:“我的好夫人,好季兰,这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嘛?再忍耐些时日,等孩子平安生下,为夫一定好好补偿你,你想怎样都行,好不好?”
杜若也红着脸,小声劝慰:“季兰妹妹,夫君说得是,一切以胎儿为重。你若觉得闷,我和月娥妹妹日日都陪着你。”
李冶也不是真生气,只是孕期情绪起伏,需要发泄。她靠在我怀里,闷闷道:“我也知道……就是心里烦。看着你们……我就忍不住……”
这时,月娥也闻讯赶来,听说原委后,笑嘻嘻地凑上前:“季兰姐姐,你别不高兴嘛!夫君昨晚可是送了我们大院子呢!我的揽月阁可漂亮了,待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保证你心情就好了!”
李冶被她逗得破涕为笑,嗔道:“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就知道院子!”
姐妹三人笑闹一阵,李冶的情绪果然好了许多。趁着气氛缓和,我将商业上的安排也告诉了她们。
“对了,有件事跟你们说一声。阿福、春桃和韩揆,五日前已经启程,北上河北道了。”
杜若心思细腻,立刻问道:“北上?可是去范阳一带?”
我点点头:“不错。虽然范阳已有我们的念兰轩分号,但兰香坊和若兰饮还未铺开。此次他们前去,带着我的亲笔信和信物,除了在范阳扩大规模,还计划在营州、平州、妫州、相州等重要州府,一并开设我们三大品牌的分号。”
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安禄山那么想跟我合作,我自然要将生意做到他的核心地盘去。让念兰轩的茶香、兰香坊的酒香、若兰饮的清爽,彻底融入他范阳军的日常生活里,岂不是美事一桩?”
李冶闻言,金眸一闪,立刻领会了我的深意,笑道:“好你个李子游,真是算计到骨子里了。你这是要把你的‘生意经’,变成插在安禄山心口的软刀子啊。”
“夫人明鉴。”我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商业扩张是明线,顺便……也能让韩揆带着我们的人,多看、多听。河北道的风吹草动,我们总能先知道几分。”
杜若柔声道:“夫君思虑周详。有韩师兄带队,安保应无虞。阿福和小算盘春桃打理生意也是熟手,想必此行定能顺利。”
月娥则兴奋地说:“等我们的店开遍河北道,是不是就能赚更多的钱,买更多波斯的琉璃盏了?”
她这天真的话引得我们都笑了起来,方才那点小小的尴尬和抱怨,顿时烟消云散。看着眼前娇妻美妾,想着正在稳步推进的计划,我心中那份掌控全局的踏实感越发清晰。纵然外界暗潮汹涌,但我李府之内,自有我的逍遥法则和扩张步伐。
午后,我陪着李冶在主院卧房小憩。杜若和月娥也都在一旁陪着说话。月娥兴奋劲还没过,不停地描述她打算在揽月阁院子里种什么花,养什么鸟。
李冶半靠在软枕上,听着月娥的规划,忽然叹了口气:“还是你们好,想去自己院子就去,想在这里腻着就腻着。我现在是走多了路都嫌累,真是无趣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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