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连坡阵地上,烧焦的鬼子尸体飘散着难闻的味道,炸毁的阵地还在冒着黑烟,不断刺激的许粟的感官。
“师长。”楚文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的上身赤裸着,手中提着一把巨大的砍刀,宛如战神一般走在前方,为许粟引路。
楚文带着许粟来到一处战壕前,他停下脚步,指着战壕内的一个身影说道:“这就是火连坡阵地的鬼子指挥官。”
许粟定睛看去,只见那名鬼子指挥官已经倒在战壕里,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然而,即使在死亡的边缘,他的手仍然紧紧握着那把指挥刀,仿佛在与生命做最后的抗争。
许粟毫不犹豫地跳下战壕,来到鬼子指挥官的身旁。他仔细观察着这个敌人,只见他的面容狰狞,双眼圆睁,透露出一股决绝。
尽管已经被打成了筛子,但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势,似乎在临死前还想要指挥他的部队继续战斗。
“这人还真是够顽固的啊,都已经死了居然还不肯投降!”林译感叹道。
“是啊,不过他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们也不必对他客气了。把他的尸体抬到山下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许粟接着说道。
于是,几个战士七手八脚地将那具尸体抬了起来,准备往山下走去。
“其他的鬼子尸体就都烧了吧。”许粟嘱咐道,“烧完之后的骨灰,就和刚才那个人一起埋了。省得四处乱放,万一引起瘟疫就不好了。”
“师长。”一旁的参谋提醒道:“鬼子的援兵到了。”
许粟站在高处,手持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火连坡前方的道路。他的目光穿越层层烟尘,落在远处的山顶上。
只见山顶处,旗帜飘扬,猎猎作响。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排排散兵线从山顶上不断涌现出来,如同一股黄色的洪流,滚滚向前。
许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放下望远镜,转头对身旁的林译说道:“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林译闻言,也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同样落在那片滚滚而来的散兵线上,“是啊,火连坡以及四周的高地都已经被咱们拿了下来,鬼子就算现在赶到,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现在,咱们已经构建了绵长的大纵深阵地,鬼子已经不可能夺回火连坡了。”
林译转身对一旁的通讯兵下达命令:“命令各个部队,要严防死守,在战斗中不断加强阵地,一步也不许后退。”
许粟对通讯兵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同意了,随后转身返回反斜面的指挥部开始调动部队,鬼子的反扑可是十分猛烈的。
但是,许粟失算了,鬼子在看到火连坡阵地失守后,只是发起了几次试探性进攻,然后就被鬼子师团长按住了。
鬼子的补给实在不够了,他们已经没有弹药和201师对耗了。
在许粟的苦心经营下,201师的火力自开战以来,就从来没有减弱过,他们的武器弹药一直是保质保量的供应着。
鬼子可不一样,他们的机枪、掷弹筒等一线的重武器,被201师打掉后就只能从武汉千里迢迢地转运上来。
而且这些武器就是到了前线,也要有限补给常德城下的鬼子主力,毕竟那里才是鬼子的主攻方向。
什么?你说火连坡前面已经聚集了鬼子两个主力师团和国军五个军的近20万大军,战斗惨烈程度在201师的誓死抵抗下,已经远超常德方向了。
那你就拿这套说辞和鬼子参谋本部说去吧。
鬼子的指挥体系僵化的要命,上面的命令是不容质疑的。
参谋本部的作战计划是定死的,他们说哪里是主攻方向哪里就是主攻方向。
下面人表达意见只有两种方式。
用嘴表达,能得到的只有大耳刮子。
用三八大盖表达,得到的就是参谋本部的职位,然后这些掌握了权利的新人就会像老人手那样开始为难下面的人。
这也是现在在鄂西战场的鬼子部队面对的峻境,他们在出发的时候,调动的兵力,进攻的路线都是定死了的。
就连在火连坡战斗都是常德会战开始后,临时抽调准备南下攻击常德的鬼子师团和201师展开的。
但是现在,鬼子已经到了不更改作战计划就要全军覆没的地步了。
不要说和201师僵持的鬼子第13师团现在很难脱身,就是刚刚撤离常德的鬼子主力也要困死在澧水一线。
这一形势让鬼子第十一军的指挥官横山勇恼火不已。
他已经数次向中国派遣军司令畑俊六和东京大本营反映,要求迅速进行果断的敌前撤退,并且派遣空军掩护。
但是,这和大本营刚刚下达的长期占领常德的命令完全是相反的。
这时,爆发了日本陆军史上少有的抗命不遵的激烈冲突。
横山勇根本不理睬东京大本营的命令,直接把部队快速撤退过了澧水,和火连坡前的鬼子部队形成了策应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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