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的滇西反攻作战伤亡惨重的原因有很多。
情报不周密,日军工事太坚固,国军指挥太死板……
这其中大部分是完全可以改进的。
许粟从军已经很多年了,打过的仗几乎没法用数字统计。
他针对西岸反攻准备早就开始了。
他已经不记得历史书上是怎么总结经验教训的了,但他自己尽全力改善了进攻前的先期工作。
自从33师团撤退后,他派出的侦察连就一直在西岸活动,积极收集日军情报。而且,他还获得了红色人员游击队的情报分享。
他还专门让情报参谋走访了怒江沿岸的居民,并实地测量了水文。
可以说,他现在对鬼子的布防情况已经比鬼子的基层军官都熟悉了。
为了瓦解鬼子的工事。许粟将西岸的百姓都迁移走了,没有劳力后,鬼子只能自己修筑工事。
为此,许粟和鬼子隔江展开了长时间的炮战。
问题是,即使许粟愿意打,鬼子也没法应对。
许粟可以每个月砸过去二十发重炮弹,几百发迫击炮弹,是因为他要反攻国土。
鬼子为什么要还击呢?他们总不能向大本营解释说,自己要进攻昆明吧。
要知道,光头已经调集了十个师来到怒江边,云南自己还有60军驻守。鬼子大本营自己也知道已经打不过去了。
要是说自己想和许粟比个高低,压制许粟的炮兵。大本营会狠狠给南天门的鬼子两个耳光。
鬼子现在穷的要命,重炮炮弹的产量要先紧着海军大洋决战呢,哪能拉到南天门上浪费。
没了重炮压制,南天门上的鬼子只能把阵地不断后移,江岸的防御已经空了。
“道理讲了千百遍,关键还要落到你们身上。”许粟站在渡江先遣队面前:“这场仗能不能打好,关键就在于你们能不能夺取并守住渡河点。”
许粟拍了拍先遣队队长邓宝的肩膀:“你是我亲自选出来的,多余的话没有。只有一句,前进的重赏,后退的杀头。”
“出发吧。”
邓宝敬了一个礼,转身带着这支30人的小队走进了怒江浓浓的大雾中。
雾气极重,感觉人就像走在水里一样。先遣队靠近江岸后,发现三步之外就看不见人影了。原先准备的渡江计划,危险性大大提升。
“不辣哥。”谷小麦提着枪从队列后面跑了上来:“看这情况,原先准备的竹筏怕是不行。根本看不见对岸,走错了都不知道。”
邓宝犹豫了一番,咬了咬牙:“咱们索渡过去。”
“现在?”谷小麦顿时有些退缩:“不辣哥,现在还是早上,江水冷的很。”
“等过一会儿,雾气散了,我们就要在江面上吃枪子了。你想吃枪子还是要泡冷水?”
没人想挨枪子,于是大家开始脱衣服,把装备装在袋子里举过头顶开始渡江。
即使是在滇西的9月,清晨的江水还是很冷的。先遣队队员们抓住事先由侦察连准备好的渡索,一个接一个的走入江水中。
邓宝走在队伍最前面。
在冰冷的江水中,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冷的发抖了,而且怒江水流湍急,他几乎都站不稳脚步了。
他们渡江的地点不是很宽,只有几十米,却走了近半个小时才到达对岸。
邓宝看见先遣队一上岸就冷的赶紧穿衣服,赶紧上前低声阻止他们:“都把身体擦干再穿衣服,不然一会衣服湿了,风一吹就得风寒了。”
邓宝数了数人数,突然发现少了一个:“郑远人呢?”
人群中,一个已经套上衣服的士兵走过来汇报:“过江的时候,他在我前面。他掉江里去了,江水太急,我没能拉住他。”
邓宝沉默了一会儿,看见大家衣服都穿好了,做了个手势:“呈战斗队形前进,脚步轻点。”
他带着先遣队钻进一旁的丛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邓宝对比着四周的地形地物,努力和过江前记下的地图对比着。
“停下。”邓宝把队伍带到一块巨大的大理石前,嘴里吹了几声鸟鸣。
旁边的草丛里突然跳出一条大汉,把先遣队吓了一跳。
队伍一下依托着大石头散开了,二十条枪指向四周。
衣装破烂的大汉看着邓宝说道:“侦察连的,来和你们接头。”
邓宝将身后的枪口压了下去,自己上前检查了一番,确认了身份。
“我们是先遣队的。”
“我知道。”侦察兵从怀里掏出一张简易地图:“鬼子在渡河点旁边的制高点上设立了警戒阵地,有一个小队驻守。上次情报传回去后,他们又往制高点上加强了一个重机枪小组,这是最新的地图。”
邓宝展开简易地图查看着,他在师集训队已经学过简单的地图查看方法了。
“鬼子的机枪都朝着江岸,咱们从侧翼迂回上去,从他们的右面和后方夹击,应该可以避开机枪火力,抢占阵地。”
侦察兵听了邓宝的作战计划,手指在地图上指了指:“同意。右面有丛林掩护,你们走右边。阵地的后面是一条通往南天门的土路,地势开阔一些,由我们侦察连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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