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司令部的电报到了。”林译兴奋地举着电报来到阵地上。
“咱们得到嘉奖令了。”
许粟接过电报一看,是远征军司令部的嘉奖令。
“基于你部在东吁保卫战中的卓远战果,先特晋升许粟为上校,所部各级军官按军功酌情晋升。”
许粟和身边的楚文对视一眼。
楚文闷声对林译说:“参谋长,远征军肯定还有电报,你赶紧去取来。”
“没有啊?”林译一脸懵逼:“我刚从电台室过来,没有新电报。”
刚说完,孟烦了就赶了过来:“远征军司令部电报。”
“东枝乃远征军第五军与第六军之衔接地带,亦是后方基地腊戍之唯一屏障。其地位举足轻重,绝不可失。特此下令,远征军新编第 6 团务必坚守阵地,不得后退。静待远征军援兵抵达。”
“我就知道,国府怎么会突然给我们升官,肯定是我们有用了。”楚文念了一遍电报递给许粟:“大哥,看来前线形势不妙,咱们这次打的好,被拉出来当排头兵了。”
林译在一旁都懵了:“不能吧。咱们打的那么好。升职不是应该的。”
许粟和楚文一下子都笑了,许粟教育林译道:“参谋长,你对重庆对咱们的态度还是没有参透。重庆一向的宗旨是,打死敌军除外患,打死杂牌除内患。不到急需的时候,人家可不会给咱们好脸色。”
看着林译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许粟指着他脸上的表情笑了笑:“这很好验证,孟排长,给司令部发电。”
“观缅甸战场之现势,英军已决计遁回印度,我军西翼已然暴露。全军于曼德勒决战已无可能。现今唯有全军退守腊戍,方可保全我军主力。形势紧迫,职部愿坚守东枝五日,为全军担任掩护。”
“现战局已危如累卵,职部于一线战场忧心忡忡,今泣血上告,望司令部慎重考虑。”
电报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这一次,司令部发来的电报措辞异常严厉,将许粟狠狠斥责了一番。
电报中指出,许粟竟然以卑职去干预整体战略,简直就是狂妄自大。司令部的部署是经过深思熟虑和严谨规划的,绝对不可能存在任何错误。而许粟却不知天高地厚,妄加评论,还散布一些蛊惑人心的言论,这无疑是对司令部权威的公然挑战。
司令部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如果许粟再继续妖言惑众,扰乱军心,那么他将会被立刻就地正法,绝不姑息!
“看吧。”许粟一脸无奈地将手中的电报递给林译,感叹道,“人家根本就不关心咱们的死活啊!他们只在乎城池的得失,完全不顾及我们这些杂牌的安全。”
“上头打仗从来都不思考战略,就是蒙着头干,而且也不许别人反对。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可能打胜仗呢?”
“也许是司令部有其他考虑呢?”林译自我安慰道:“毕竟他们知道的情报比咱们多。”
许粟叹息一声:“情报就是那样,远征军又不能凭空变出几个师来。现在咱们全军退守曼德勒不就是给英国人逃跑打掩护嘛。看着吧,早晚,咱们得为这些盟友送了命。”
看着沮丧的林译,许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明白,上面的命令有些要听,有些就不能听。你以后当参谋长常要处理电报,可不能被重庆给骗了。”
“好了,大家去阵地上吧,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看着还在身边的林译,许粟温柔地问道:“怎么?你要缓一缓吗?今天可以给你放一天假。”
“团长,我不想去干督战的差事了。”林译沮丧地说道:“上面已经不把咱们当人了,咱们为什么还要逼着下面人去死呢?”
“这个问题。”许粟点了根烟,拉着林译坐下:“看什么人问了,我的回答也是不一样的。”
“要是底下的新兵问,我就说是为了报效国家。毕竟他们还年轻,这个理由足以让他们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许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要是连排里那帮子兵油子问。我会告诉他们,打了仗上面才发粮饷,咱们才能活下去。这帮家伙整天油腔滑调的,跟他们讲大道理根本没用,只有涉及到自身利益,他们才会真正上心。”
说到这里,许粟稍稍停顿,似乎在思考如何应对楚文那些老兄弟的质问。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要是楚文那些天天说我心肠冷的老兄弟问,我就会说是为了杀鬼子报仇。他们都是经历过战争的人,知道战争的残酷和鬼子的凶残,这个理由应该能让他们理解我的做法。”
许粟看着林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真诚,“咱们队伍要走向正规化,你以后就是我的助手了。我给你说实话,其实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他们死得有意义。”
林译咂摸了一下许粟的话:“死的有意义?”
许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参谋长,你是没有经历过惨败。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武汉会战,我都亲身参与其中。然而,每一次会战结束后,我们的部队都会成群结队地溃败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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