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空袭过后,第6团重新整理了队伍。除了几个惊慌失措之下崴了脚的士兵外,这轮空袭基本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不过,许粟提前布置在四周的宪兵排抓住了几个想要趁乱逃走的壮丁。
许粟每天清晨醒来,都会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一遍,国府可是个反动政权。它的基层简直就是烂透了!这些被抓来的壮丁,他们在家乡都有着自己的家庭,令人痛心的是,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恐怕早已被地主恶霸迫害致死。
尽管如此,这些可怜的人们依然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想尽办法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回到自己的故乡。
对于这些人,许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又不能搞红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伴随着数声沉闷的枪响,逃兵们被处决了。这是许粟所能给予他们的唯一仁慈,一个干脆利落的结局。
许粟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如炬,缓缓地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他的老部下们面容沉静,对眼前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他们对于死亡已经不再感到恐惧,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不仁。
相比之下,那些溃兵们的表现则截然不同。他们嘻嘻哈哈地互相调侃着,试图用笑声来掩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而那些壮丁们则完全保持着沉默,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却无法掩饰手指的微微颤抖。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显然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支部队可以打仗,但打不了硬仗。
“部队出发,今天斯瓦宿营。”
残破的火车拉着长长的汽笛停靠在了斯瓦的车站站台上。这里的大火刚刚被扑灭,秩序乱成了一锅粥。
幸存下来的部队兵员们满脸惊恐,他们身上的军装早已破烂不堪,有的还沾着鲜血。这些士兵们或是互相搀扶着,或是独自蹒跚而行,看起来疲惫不堪。
刚刚从各个角落里跑出来的站台工作人员们也显得十分慌乱,他们的制服有些凌乱,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无助。这些工作人员们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大声呼喊着彼此的名字,试图找到自己的同事。
而那些押送物资被烧了个干净的兵站人员们则是最为焦急的一群人。他们围在一起,看着那片被烧成废墟的物资,心急如焚。有的兵站人员甚至急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日军。
众多人员就这样混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惨叫声、怒骂声,还有哀求声。这些声音此起彼伏,让人听了心烦意乱,许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部队下车,清空站台。”
车厢门哗啦一声拉开,第6团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踏上站台的水泥地面。
“全体都有,上刺刀。”
楚文站在站台中央扯着嗓子高喊着口令。
一千把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它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令人胆寒的防线,整个站台的气温似乎都因为它们的存在而下降了几度。
“齐步走!”楚文的口令再次响起。
咔嚓,咔嚓,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一千名士兵如同一个人般前进着。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站台内的闲杂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然而,士兵们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他们无情地逼迫着这些人后退,将他们赶出了站台。
许粟走进站台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站长的软椅上:“哎呀,还是英国人会享受。这舒服劲,嘿。”
“参谋长。”
林译敬了个礼走了进来:“团长?”
“组织队伍号房子,今天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了。”
“团长,这不好吧。”林译为难地说道:“这里刚刚被轰炸,情势有些混乱。但形势稳定后,站台的英国人回来了,咱们占了人家地方,到时候被人告到司令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许粟眼睛一瞪:“他们爱到哪告到哪告去。部队今晚还要赶路,不休息怎么行。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军营已经烧了,不睡站台,咱们总不能打地铺吧。”
“行了。”许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去办事,天塌了有我呢。”
许粟在站台转了一圈,找到正在维持纪律的宪兵排长:“刚才我看了,这里有三个出入口,出站口,入站口,还有铁道。你和兄弟们警醒点,这里已经是战区了,所有出入口一律要加双岗,安排上四组流动哨。人手不够去找林参谋长要。”
“还有那里。”宪兵排长看向许粟指的地方,那是站台的最高处:“那里要安排一个班守卫,时刻监视全站的动静,并做好防空预警。”
正说着,林译过来了:“报告团长,全团官兵住宿地已经安排好了。军官们住在站内的小楼里,士兵在站内的大厅里打地铺,住不下的,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在敞开门的火车车厢里了。”
只要不涉及一线战斗,这些事林译自己就可以处理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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