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新编第6团终于结束了演习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在电视剧中,为了让画面更美观以及通过审核,撤退下来的溃兵们身上的衣服虽然略显肮脏,但整体仍然保持完整。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丛林里的树枝四处伸展,稍不留意,就会被它们勾住。国军那质量低劣的军装,在这样的环境下,只需轻轻一挂,瞬间就会裂开一道大口子。
更不用说,激烈的战斗需要士兵们在地上摸爬滚打。仅仅一天的时间,他们身上的衣服就会被磨损得破烂不堪。当这些士兵们渡过怒江归来时,他们简直就像是一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部队。
尽管如此,在各级军官的严格约束下,这支队伍的队形还算整齐。与出发时的懵懂无知相比,这些壮丁们如今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疲惫。他们终于领悟到了当兵打仗的第一课——吃苦。
“左右左,走齐了,目视前方。”
“报告团长,前面发现一支友军。”侦察兵骑着马疾驰而来,一个翻身下了马向许粟汇报道。
许粟举起望远镜看向禅达城里,一面军旗高高飘扬的军旗正宣示着主权。
“什么番号?”
“川军团。”
连个部队编号都没有,一看就是杂牌。许粟一下失去了兴趣,招来通讯兵:“通知各个营长,部队回营地,休整两天。”
“哟,你咋这模样了?”迷龙在营门口坐着,正撞见灰头土脸的孟烦了:“活阎王又折腾你们了?”
活阎王,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外号,是那些溃兵们对许粟的称呼。他整天都板着一张阴沉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许粟对士兵们的操练要求异常严格,他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方法来折腾他们,稍有差错,抬手就打,张口就骂。
更甚者,许粟竟然还枪毙了好几个胆敢违抗他命令的士兵。这些残酷的行为让溃兵们对他既痛恨又惧怕,这个外号也就不胫而走。
“别提了,小太爷快被折腾散架了。”孟烦了一屁股坐下,保佑道:“上面言语一声,下面的就要跑断腿。您是不知道,兄弟们能从林子里全须全尾回来,已经是漫天神佛保佑了。”
“都是些欠大嘴巴抽的苍蝇。当初一个个闹腾着要打鬼子的神气呢,蔫吧了吧。”迷龙打量了瘫倒在地上的孟烦了一番:“你还行,你不装犊子。看看跟咱们一起来的那个少校林译,当上参谋长了,那犊子让他装的,一天天的。”
郝兽医从一旁加入谈话:“烦啦,你把衣服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您怎么又来了?”孟烦了现在累的动都不想动:“这刚回来,老家雀儿都不歇歇翅。”
郝兽医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他:“莫淘气。林子里指不定有什么呢,染上病就不好了。”
孟烦了一听治病就来了精神:“你有治病的本事,倒是把我这腿治好啊。”
“已经用了磺胺了。”郝兽医劝慰道:“团里有了酒精和绷带,也是紧着你用,感染已经控制住了。长官不是说了,到了缅甸,一找到军医就给你治。”
“没事,到时候他不给你治,我给你治。”迷龙在一旁叼着烟说道:“跑了几趟商,现在有点余钱。到时候你给我干上几年活就成。”
“迷龙。”
康丫开着卡车从营地里缓缓驶出,头从车窗里探出了大喊:“快上车,有任务呢。”
“活阎王又折腾人呢。”迷龙站起来和旁边的两人匆匆告别:“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事情还要从镇子里的新主人说起,许粟到了营地就接到了通报。镇子里的部队长官居然是剧里的装逼犯——虞啸卿。
这小子不知道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还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把许粟的作坊给查封了,人员物资都扣押在了县衙。
“理由是什么?”刚刚躺下的许粟被林译叫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思议,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凭什么封我的作坊啊。
林译没经历过这种事,吓懵了,颤颤巍巍地汇报:“说是我们违反了军纪,军队经商,扰乱经济秩序。”
林译压低声音劝道:“要不我们出点钱,把东西买回来,再和虞团长谈谈,把事情压下去吧。这事是咱们没理,闹大了,司令长官部怕是饶不了咱们。”
“你读书读傻了吧。”许粟扎紧武装带,将手枪上膛:“他砸我的作坊,还要我赔偿?不把他脑袋拧下来都算我脾气好了。”
“可人家抓住咱们违反军纪的证据了,把咱们告了怎么办?”林译声音都带上哭腔了:“刚办作坊的时候,我就给您说过,这是杀头的罪过。”
“让他告,谁手底下干净似的。”许粟不屑地笑了笑:“上峰发的饷银本来就不够,想要活着,谁不在捞啊。”
“要说做买卖是罪过,我可有的说。”
“山西的阎锡山把抗日军队的情报卖给日本人,是不是罪过?”
“河南的汤恩伯把赈灾的粮食卖给日军,资助华北扫荡,是不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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