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山的试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虽未掀起巨浪,但那圈扩散的涟漪,终究还是触及到了更远的岸边。古武界与顶级的富豪圈,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些传承悠久的家族,本身就可能兼具财富与某些不为人知的底蕴;而更多的富豪,则热衷于结交奇人异士,寻求健康、长寿,或是……解决一些用钱难以摆平的“麻烦”。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阳光透过岗亭的玻璃,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清风刚处理完一起因快递堆放引发的邻里“领土争端”,正拿着抹布擦拭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辆线条流畅、价格不菲的黑色豪华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区西门外。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神情严肃的司机,他小跑着打开后座车门。随后,一位穿着定制中式褂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约莫六十岁上下、面容富态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憔悴的老者,在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职业套裙、精明干练的年轻女子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
老者目光扫过略显陈旧的西门岗亭,在看到里面穿着笔挺保安制服、正认真擦拭桌面的李清风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便被一种近乎病急乱投医的急切所取代。
那年轻女子低声在老者耳边说了句什么,老者点了点头,在女子的搀扶下,朝着岗亭走来。
“请问,是李清风,李师傅吗?”年轻女子站在岗亭外,语气客气,但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疏离。
李清风放下抹布,看向两人。老者的身体状况在他眼中一览无余——并非普通的疾病,而是体内缠绕着一股极其阴寒污秽的“蚀髓鬼气”!这鬼气如同附骨之疽,正在缓慢而持续地侵蚀着他的骨髓与生机,导致他精气亏损,元气大伤。寻常医药根本无效,反而可能加速其消耗。看这鬼气的浓郁程度和侵蚀速度,老者恐怕已深受其害大半年,能撑到现在,全靠昂贵的补药吊着一口气。
而这鬼气的性质……与之前追踪净尘兰、以及给林浩家下套的那伙邪修,隐隐有几分相似,但更为阴毒隐蔽,像是某种改良或者变异版本。
“是我。二位有事?”李清风语气平和,如同对待任何一位来访者。
那年轻女子上前一步,递过一张做工极其考究、带着淡淡檀香的名片:“李师傅,您好。这位是鼎盛集团的董事长,赵鼎臣赵老先生。我们听闻李师傅您……见识广博,或许对某些……疑难杂症,有独特的见解。赵老先生近来身体有些不适,遍访名医效果不佳,特意前来,想请李师傅……帮忙看看。”
她措辞谨慎,没有直接点明“高人”、“法术”之类的词汇,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赵鼎臣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虚弱:“李师傅,冒昧打扰了。老朽这身子骨……唉,实在是被折腾得没办法了,但凡有一线希望,都想试试。”
鼎盛集团,是本市的明星企业,涉足地产、金融多个领域,赵鼎臣更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上的风云人物。这样一位跺跺脚本市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如今却如此低调甚至带着一丝卑微地来到一个小区岗亭,求助一名保安,若是被外界知晓,恐怕会惊掉一地眼球。
李清风没有接名片,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赵鼎臣:“赵老先生,您这病,看着像是邪寒入骨,伤了根本。我们物业不提供医疗服务,建议您还是去正规大医院,找专家会诊比较稳妥。”
他这话依旧是标准的“物业客服”口径,但“邪寒入骨”四个字,却让赵鼎臣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师傅!您……您能看出来?!”赵鼎臣激动得身体都有些颤抖,摆脱了女子的搀扶,上前两步,几乎要抓住岗亭的窗户,“就是这种感觉!像是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越来越没力气!医院查遍了,都说是什么免疫系统紊乱、未知病原体感染,可就是治不好啊!”
那年轻女子,赵鼎臣的秘书兼远房侄女赵倩,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她陪着赵鼎臣看遍了国内外名医,那些专家教授用尽仪器,也只能给出些模棱两可的结论,从未有人如此精准地一口道出“邪寒入骨”这种感觉。
“李师傅,只要您能治好赵董,报酬方面,绝对让您满意!”赵倩连忙补充道,试图用金钱打开局面。
李清风摇了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小区有规定,保安不能私下承接业主以外的维修、医疗等业务,影响不好。”
赵鼎臣和赵倩都愣住了。规定?保安规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规定?
“李师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赵鼎臣几乎要老泪纵横,“只要您能救我,什么条件您尽管提!我可以给小区捐钱!捐一栋新的物业楼都行!”
“赵老先生,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小区设施完善,暂无扩建计划。”李清风依旧油盐不进,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苦苦哀求的亿万富豪,而是一个想要违规搭建阳光房的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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