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腥失踪案”在李清风的“友情提示”下,由周明远所在的部门接手,后续进展李清风并未过多关注。他相信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只要那“魇昧水鬼”不溜达到盛世华庭附近给他添乱,他也乐得清闲。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那种带着烟火气的平静。阿桓侍弄的花草越发精神,秦冰公司的项目顺利推进,苏晴医生的“猫界华佗”名声在外,连林浩都似乎安分了不少,除了每天雷打不动地带着旺财来西门岗亭“请安”,顺便炫耀一下他那柄挂在墙上、至今没研究出个所以然的“古董剑”。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随着“保安老李”在某些极小圈子里的传闻逐渐发酵,一些新的波澜开始悄然涌动。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清风如同往常一样,在小区中心花园那片固定的区域进行他的“老年健身操”。动作依旧缓慢呆板,与周围几位打着太极、舞着长剑的大爷大妈相比,显得格外不起眼。
但若有真正的内行在此,便能惊骇地发现,他每一个看似笨拙的动作,都隐隐契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周身气息圆融自然,仿佛与脚下的土地、周围的草木、乃至初升的朝阳都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他并非在吸纳灵气(这点稀薄灵气对他无用),更像是在以一种更高层次的方式,梳理和调和着这片区域的环境。
就在他一套操即将打完,缓缓收势之时,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精神矍铄、太阳穴微微鼓起的老者,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清风,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探究。
这老者气息沉稳,步履轻盈,体内气血旺盛远超常人,显然是一位浸淫武道多年的高手,其实力大致相当于修真界的练气中期,在如今的世俗古武界,已算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这位小友,好独特的养生法门!”老者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对着李清风拱了拱手,行了个古礼,“老朽陈景山,冒昧打扰。观小友动作,看似朴拙,实则内含乾坤,动静之间自有章法,不知师承何处?”
李清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平静地回了一礼,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陈老先生过奖了,就是些活动筋骨的普通体操,跟着公园里大爷大妈学的,没什么师承。”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陈景山显然不信,哈哈一笑,眼神更加锐利:“小友过谦了。老朽痴长几岁,在武道一途也蹉跎了数十年,自问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小友这‘体操’,怕是比许多所谓的古武秘传还要高明。不知小友可否赏脸,与老朽搭搭手,切磋一二,点到即止?”
所谓搭手,是古武界一种常见的切磋方式,通过肢体接触来感知对方的气血、劲力运转,既能衡量深浅,又不会轻易受伤。
这是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李清风心中了然。这陈景山恐怕就是听闻了“保安高人”的传闻,特意找上门来的古武界人士。这类人,对自身实力颇为自信,又对更高层次的力量充满好奇甚至渴望。
“陈老先生说笑了,”李清风摇了摇头,语气诚恳,“我就是个普通保安,负责维护小区秩序,不会什么武功。切磋就更不敢当了,万一伤着碰着,违反物业规定。”
陈景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行走江湖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违反物业规定”来拒绝切磋的。这理由……清新脱俗得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小友……”他还想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林浩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由远及近:“李哥!李哥!看我给旺财买的新项圈!带LED灯的,晚上溜达倍儿安全!”
只见林浩牵着一脸生无可恋、脖子上套着个闪烁七彩光芒的塑料项圈的旺财,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旺财看到李清风,尾巴下意识地想摇,但被那闪亮的项圈硌得不太舒服,动作显得有些滑稽。
陈景山被打断了话头,眉头微蹙,看向林浩。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林浩只是个气血虚浮的普通人,但那只看似普通的金毛犬,眼神灵动,气血似乎比寻常犬类旺盛不少,隐隐有了一丝“灵犬”的雏形。
林浩也注意到了陈景山,见他气质不凡,穿着练功服,好奇地问:“李哥,这大爷是?”
“一位晨练的老人家。”李清风简单介绍。
陈景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些许不快,对林浩点了点头,目光却再次回到李清风身上:“小友既然不便,老朽也不强求。不过,老朽近日修炼家传功法,于一处关隘停滞不前,气血运行至此总有滞涩之感,不知小友可否……指点一二?”
他换了一种方式,不再是强硬切磋,而是以请教的口吻,姿态放低了不少。同时,他暗暗调动体内气血,将那一丝运行不畅的细微感觉,通过气息隐隐外放出来。这既是一种展示(表明他并非无的放矢),也是一种更隐蔽的试探,想看看李清风能否看穿他的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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