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岗亭,此刻弥漫着一股比王大柱的馊毛毯更复杂的气息——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对“石神爷”的狂热崇拜,以及…一丝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尿骚味(主要来源于小刘)。那块灰扑扑的“定海神针”被重新请回塑料烟灰缸,端坐供桌C位。三根歪扭的蚊香倔强地燃烧着,旁边,那三袋“香辣牛肉面”贡品和那罐神秘午餐肉,在经历了林浩别墅的“玄冰神风”洗礼后,仿佛也沾染上了一丝“神性”,连破口的调料包都显得格外庄严。
“看见没?!看见没?!”王大柱腰板挺得前所未有的直,唾沫星子横飞,对着惊魂未定的小李小刘指点江山,“林少!林大少爷!够横吧?够有钱吧?在石神爷面前!照样得服软!车不要了!还得客客气气请咱回来!为啥?就因为咱抱着石神爷!有石神爷罩着!咱西门岗亭!以后就是这盛世华庭的…呃…圣地!懂不懂?!”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无数业主捧着钞票来岗亭排队上香求保佑的场景。“小李!小刘!以后站岗!腰杆挺直了!眼神要正!要有…有那个…神性光辉!咱现在不是普通保安了!咱是…是石神爷在人间的…门房!对!神门房!”
小李小刘看着王总那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架势,再想想林浩别墅里那场毫无征兆、不讲道理的“玄冰神风”,以及林少最后那副比哭还难看的“客气”模样,心里那点残留的怀疑也被巨大的后怕和一丝诡异的“与有荣焉”压了下去。神门房…听起来…好像…是比普通保安牛逼点?
“王总,”小李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供桌上的方便面和午餐肉,“那…这些贡品…都凉了…还…还供着?”
“供!当然供!心诚则灵!”王大柱大手一挥,随即又摸着下巴,露出精明的神色,“不过…这贡品嘛…也得讲究个时令新鲜!石神爷刚显了大神通,消耗肯定大!咱得…得升级!懂吗?升级贡品!”
他眼珠子一转,目光扫过岗亭角落那台嗡嗡作响的老旧冰箱。“小李!去!把咱那珍藏的…上个月发的…福利冰棍!对!就是那箱‘老冰棍’!拆两根!供上!给石神爷降降火气!刚才在林少家吹的是玄冰风,石神爷自己说不定也热呢!”
于是,西门岗亭的神圣供桌上,内容再次升级:灰扑扑的“定海神针”圣石居中,左边三袋方便面一罐午餐肉,右边…**两根冒着丝丝寒气、包装纸都皱巴巴的…“老冰棍”!** 三根蚊香不屈的青烟,混合着方便面调料、午餐肉油脂和廉价香精冰棍的复杂气味,在岗亭里酝酿着一场嗅觉的灾难。
王大柱满意地看着这“丰盛”的贡品,感觉自己对“神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层。他搓了搓手,带着一丝谄媚,对着石头低语:“石神爷…您老慢慢享用…冰棍化得慢…您…您用神力冻着点?别浪费…”
……
筒子楼出租屋内。
气氛依旧沉闷。暗金玄猫蔫头耷脑地趴在旧毛巾上,熔岩眼瞳中的猩红光芒黯淡得像快没电的灯泡。墙角那块芝麻黑花岗岩“暗夜天幕”,楼下那堆被加了“马赛克”的金属废料,慢悠悠转动的吊扇…一切都索然无味。主人(李清风)那无处不在的、冰冷的“屏蔽协议”,如同无形的牢笼,将它探索与创造的欲望死死禁锢。
无聊…
好无聊…
比被关在宠物医院绝育还无聊…
玄猫无精打采地甩了甩尾巴,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房间。
破板凳…旧报纸…掉漆的搪瓷缸…
嗯?
搪瓷缸?
玄猫的视线定格在李清风随手放在小凳上的那个搪瓷缸。缸子里还有一点喝剩的、颜色深褐的液体(茶水)。一股极其微弱、但不同于普通水汽的…**分子级活跃气息**…从那液体表面极其缓慢地弥散出来。
这气息…很淡…很微弱…
但玄猫敏锐的灵识瞬间捕捉到了!
一种…从未接触过的…复杂分子运动?
带着点…植物根茎被烘烤后的焦香?还有…一点点…苦涩的回味?
这…这是什么“水”?
一种全新的、纯粹出于“求知欲”的好奇,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它被“绝育”的灵识中重新燃起。它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踮着脚尖,无声无息地靠近那个搪瓷缸。熔岩眼瞳中的光芒微微亮起,带着一种研究员面对未知样本的专注。
它没有尝试用爪子去碰(怕触发警告),而是将磅礴的意念之力,极其小心、极其精微地…**聚焦**在搪瓷缸里那浅浅的、深褐色的液体表面!
意念…如同无形的、最精密的扫描隧道显微镜探针…
悄无声息地…
**刺入**那一层薄薄的液面!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明确“允许”意味的…**波动**…
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尘埃…
**从液体深处…反馈回来!**
没有屏蔽!没有警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