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的别墅客厅,此刻弥漫着一股比明代青花瓷碎片更呛人的低气压。水晶吊灯洒下的光芒,在林浩扭曲的脸上投下森冷的阴影。他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困兽,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别墅大门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沙发扶手,发出沉闷的、如同倒计时的“笃笃”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七分钟…
八分钟…
九分钟…
林浩脸上的寒意越来越重,手指敲击的频率越来越快。
就在第九分五十秒!
别墅沉重的雕花橡木大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门口,站着三个如同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人形生物。
为首的王大柱,头发被冷汗和泥灰黏成一绺绺,脸上糊着没擦干净的“抽象派战妆”,保安服皱巴巴沾满草屑和可疑污渍。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用那条馊臭“圣徒毛毯”仔细包裹起来的、约莫半个拳头大小的不明物体,活像抱着个即将引爆的核弹头。
小李小刘一左一右架着他,脸色比死人还白,双腿抖得如同通了电的筛子,显然是被王总一路拖着狂奔过来的。
“林…林少…”王大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结果比哭还难看,“人…人来了…没…没迟到吧?”
林浩没说话。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先是扫过小李小刘裤裆可疑的深色水渍(狂奔加上极度恐惧的产物),然后定格在王大柱怀里那个用馊臭毛毯包裹、散发着难以言喻混合气味的“不明物体”上。
“那是什么?”林浩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手指停止了敲击。
“这…这个?”王大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把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警惕和…一丝扭曲的虔诚,“这…这是…是…是石神爷!是…是咱西门岗亭的…镇亭之宝!定海神针!”
“石神爷?”林浩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额头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他感觉自己最后一丝理智正在被眼前这个浑身馊臭、抱着块破石头胡言乱语的保安队长彻底践踏!“王大柱!你他妈耍我?!”
“没!绝对没有!林少!”王大柱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圣石”扔出去,他慌忙解释,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昨晚!昨晚您那车!真…真不是人为!是…是猫仙大人显灵!它老人家…呃…一时兴起…把车…给…给挪墙缝里…还…还切着玩来着!后来…后来是李爷!就是筒子楼三单元那位!他…他老人家看不下去…随手弹了颗石子!就一颗!把猫仙大人那毁天灭地的神通…给…给按住了!真的!就按住了!跟按个开关似的!这石头!就是李爷弹出来那颗!救了我们仨的命!也…也保住了您那车…呃…的残骸!”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馊臭毛毯的一角,露出里面那块灰扑扑、沾着点红砖灰的普通鹅卵石。“您看!就…就是它!看着普通!里面…里面蕴含的是…是法则伟力!”
小李小刘在旁边拼命点头,眼神里充满了“王总虽然疯了但这次他说的是真的”的求生欲。
林浩看着那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石头,再看看王大柱脸上那混合着恐惧、虔诚和“你看我没骗你吧”的诡异表情,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猛地抓起茶几上那个唯一幸存的、同样价值不菲的宋代建盏,“砰”一声狠狠砸碎在王大柱脚前!
飞溅的瓷片和滚烫的茶水溅了王大柱一裤腿!
“法则伟力?!一颗破石头?!王大柱!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林浩咆哮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调,“编!继续给我编!什么猫仙!什么李爷!我看就是你个王八蛋监守自盗!勾结外人!把我车弄走了!现在拿块破石头来糊弄我?!说!车在哪?!同伙是谁?!不说清楚,老子今天让你和这破石头一起变魔方!”
“林少!冤枉啊!”王大柱抱着石头噗通一声跪下,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混着脸上的泥灰,惨不忍睹,“真…真是神仙打架!小的…小的哪敢啊!车…车还在西门墙根底下!就…就一堆…方块了…您…您派人去看看就知道!小的…小的对天发誓!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让车撞死!喝水都塞牙!” 他赌咒发誓,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林浩看。
林浩看着王大柱那副怂包到骨子里、不似作伪的恐惧模样,再想想下属汇报的“监控全雪花”、“车被切成方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慢慢爬了上来。难道…这疯子说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
就在这时——
王大柱怀里,那块被他死死抱着的灰扑扑鹅卵石…
**毫无征兆地…**
**变得滚烫无比!**
“嗷——!” 王大柱如同被烙铁烫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下意识地想甩手扔掉,但下一秒又用更大力气死死抱住!这可是保命的“定海神针”!烫死也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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