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老师和陈野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晃悠到了陈家石条屋门口。
陈野的姐姐陈晓晓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跟作业搏斗,嘴里还念念有词:“夭寿哦…开学第一天就布置这么多!老师是魔鬼投胎吗?” 老妈林秀芬的身影在厨房里面忙碌。奶奶陈阿嬷则在不远处的菜园子里。
眼尖的老妈林秀芬一扭头,透过厨房的小窗看到了门口的景象——自家儿子被老师“押送”回来的?还大包小包的,开学第一天就犯事了?不能吧?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沾着水的手,小跑着迎了出来,脸上带着三分疑惑七分紧张,活像自家崽闯了弥天大祸。
“陈老师好啊!这…这是…” 林秀芬的目光在陈静老师手里的大袋子和陈野之间来回看了几次,最后定格在陈静老师脸上,“开学第一天,阿野是不是又调皮捣蛋了?给老师添麻烦了?” 她说着,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揪陈野的瓜皮头。
“没有没有,陈野妈妈您千万别紧张,陈野在幼儿园表现可好了,懂事着呢”陈静老师赶紧笑着摆手,顺势把那个沉重的大袋子“咚”一声小心放到地上,活动了一下被勒出红印子的手腕,“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我是特意送他回来,还有东西要交给你们家的!”
“好…好事?”林秀芬更懵了,看看一脸“我是功臣快来夸我”表情的儿子,又看看笑容可掬的陈静老师。
陈静老师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温和又带着点小自豪的笑容,准备开启“说书”模式:“还记得年前我过来说的事情吗,那首歌在京城很受欢迎……”
“哦哦!记得”林秀芬点头,但眼神里还是充满了“然后呢?唱了然后呢?
“然后啊!”陈静老师语调瞬间上扬,带着点见证奇迹的激动,“这歌在京城可受欢迎了,特别受欢迎,好多酒吧抢着请我们去唱。还有广播电台,央广和交广,都追着我们屁股后面要歌呢”她豪迈地指了指地上的大袋子和陈野怀里的信封,“这不,人家电台给了制作费,酒吧也给了演出费。我们乐队几个姑娘一合计,都觉得陈野是最大的功臣,这歌是他‘编’的嘛!没有他的这首歌,就没有后面这一切,所以啊…”
陈静老师故意停顿了一下,戏剧效果拉满,眼神示意陈野:该你了,
陈野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双手郑重地把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到老妈面前,小脸绷得紧紧的,声音努力做到字正腔圆:“妈!给!这是陈老师她们帮我挣的!创作费!3000块!”特意把“三千块”三个字咬得贼清楚。
“三…三千块?!!!”
林秀芬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她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掉出来,看着儿子递过来的信封,手伸到一半又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仿佛那封信非常烫手。她难以置信地看看一脸真诚的陈静,又看看努力装严肃的儿子,最后目光又看向了信封。“陈老师…这…这…三千块?真的假的?他一个小孩子…编首歌…能值…值这么多钱?”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组。
连姐姐晓晓也顾不上写作业围了过来在旁边说了好几声“阿弟好厉害”
“千真万确,”陈静老师斩钉截铁地点头,笑容无比真诚,“都是陈野的功劳,我们乐队一致投票决定的,钱您收好,还有这袋子里的也是我几个队友的一点心意,是感谢陈野同学给了这个出名的机会。以后说不定哪天您就听到我们唱的这首歌了”
就在这时,菜园子里的陈阿嬷也听到了这声石破天惊的“三千块”。老太太以与她年纪完全不符的敏捷身手,“嗖”地一下从菜畦里窜了出来,沾着新鲜湿泥的解放鞋“吧唧吧唧”就冲到了门口,那速度,年轻小伙都自愧不如!嗓门更是洪亮如钟:“什么事?什么事?什么三千块?”
林秀芬这才想着打开信封口,当看到里面那厚厚一沓、新旧不一的“大团结”和“老人头”时,还是不自觉的又咽了口唾沫,她下意识地开始数,手指头因为激动和不敢置信一抖一抖,一张,两张…真的是三千块!厚厚一沓,比她这些年省吃俭用、和陈文国磕磕绊绊攒下的所有家底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我的老天爷啊…观音菩萨显灵了…”林秀芬喃喃自语,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她看向自家儿子,那眼神复杂极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我儿子真的这么厉害的?”的恍惚感,
陈阿嬷更是直接,老太太激动得一巴掌拍在陈野的后背上,力道之大,拍得陈野一个趔趄,差点表演个平地摔,嗓门大得能震飞屋檐下打盹的麻雀:“夭寿哦!我的乖孙!心肝宝贝肉哦!真有你的!这么丁点大就会给家里挣大钱了?!三千块啊!比你阿爸强一百倍” 她激动得满脸放光,褶子都笑开了花,一把将陈野强行搂进怀里,也不管自己手上还沾着刚从菜地带来的新鲜泥巴,就在陈野的瓜皮头和脸蛋上使劲揉搓了几下,瞬间留下几道颇具艺术感的“大地色”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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