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钟声破雾!陈景明想起灵隐寺的法子,拽着阿诚就往钟楼跑。可钟楼的铜铃早被换成铁疙瘩,铃舌上缠着齿轮链条。星澜突然张嘴一喊,不是哭腔,是跟硒光湖底星轨树共振的调子——调子震得铁铃嗡嗡响,链条上的字咒文滋滋冒火星。
这丫头的嗓门能当钥匙使!老杨乐了,抄起地质锤砸向铃舌。链条崩断的刹那,齿轮虫子全从塔刹掉下来,摔在石板上变成废铁。可怪事来了:废铁堆里爬出个穿僧衣的机械人,脑袋是西塔铜葫芦改的,胸口玻璃罩里浮着残党首领的照片。
意识备份!云舟的黑莲花种子撒出去,花瓣碰到机械人就化成黑水。机械人突然展开翅膀,翅膀上全是泉州地图的刻痕,每个地标都插着齿轮旗子。星澜的琉璃佩突然发烫,佩里掉出张纸条——是母亲在硒光湖底留的备忘录,纸边画着十二座塔刹,泉州这张被红笔圈了圈,旁边写着:情绪转换器藏在榫卯缝里,得用真笑激活。
真笑?王大爷从糖担子掏出梨膏糖,糖丝甩出去缠住机械人翅膀,看我的冰糖葫芦笑!可机械人眼睛射出激光,糖丝刚沾上就化成烟。阿诚突然举起刻刀,刀身映出灵隐寺那位女子的笑脸——她正用刻刀在塔刹刻莲花,后颈的星轨印记亮得像灯。
星澜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指着机械人胸口的照片。说来也怪,照片上残党首领的脸竟慢慢变模糊,变成老石匠教小李凿榫卯时的笑脸。机械人浑身齿轮乱转,翅膀上的齿轮旗子全掉下来,砸在地上长成蓝莲花。小李举着测绘仪惊呼:熵变能量转成正能量了!塔芯的转换器在把假笑滤成真情绪!
黄昏时开元寺的钟声响起,西塔的铜葫芦自己归了位,葫芦口冒出的不再是黑烟,是星星点点的金粉。陈景明抱着星澜往回走,女儿掌心的火种正跟塔刹的铜铃共振,佩里掉出的备忘录纸边又多了行字:下一站,丽江玉龙雪山,东巴纸里藏着熵变纸鸢。
林夏的机械手臂蹭了蹭星澜的小脸,金属关节上沾着的金粉化成蓝莲花印记:妈在备忘录里说,十二座祭坛的情绪转换器全被残党改了,得赶在冬至前全修好。老杨往地质包里塞着塔基的碎齿轮,齿轮碰到星澜的琉璃佩就变成糖块:小李说泉州的地铁裂缝通着硒光湖,看来残党早把地核当能量库了。
云舟突然指着塔刹:只见西塔的铜葫芦上慢慢浮现出星澜的笑脸,笑脸周围绕着十二只光蝶,每只蝶翼上印着不同的地标——杭州灵隐寺、泉州开元寺、丽江玉龙雪山......最后一只蝶翼空着,隐隐约约能看见布达拉宫三个字的影子。
阿诚的刻刀在石板上刻下新的画:星澜骑在光蝶背上,手里攥着梨膏糖,糖丝缠住十二座塔刹的铜铃,铃铛响起来的时候,硒光湖底的星轨树开出了第一千零一朵蓝莲花。画里的陈景明和林夏站在泉州老石匠的作坊里,银簪和机械手臂交叠着,正在凿一块刻着的榫卯木牌。
而在开元寺的地宫深处,一块没被发现的青铜碎片正慢慢发热,碎片上刻着半幅星图——图中丽江玉龙雪山的位置插着面齿轮旗子,旗子旁边用朱砂写着行小字:冬至日,纸鸢飞,熵变起,地核危。碎片缝隙里渗出的银光,顺着地宫的排水管道,悄悄流向了开往丽江的火车轨道。
(第五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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