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蚩熊族长闻言,突然发出一阵洪钟般的大笑,笑声中气十足,震得整个石屋都微微晃动,墙壁上那些看似坚固无比的巨石缝隙中,簌簌地往下掉落石粉!
袁阳心下骇然,仅仅是笑声就有如此威势,这蚩熊的实力恐怕远超他的想象,若是动起手来,自己绝计不是对方一合之敌!
笑声渐歇,蚩熊那双巨大的熊眼灼灼地看向袁阳,问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小友既然知晓神器,那可曾听过……神器有灵?”
袁阳心中猛地一动,几乎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沉声答道:“您是说……器灵?”
蚩熊满意地点了点巨大的熊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正是器灵!”
“九黎壶乃我九黎一族至高无上的传承至宝,威能无穷,自然孕育有其独特的器灵!”
他的语气随即变得无比落寞和痛惜:“唉——!只可惜……当年涿鹿终战,老祖陨落,神器遭受难以想象的重创,本源几乎被打散……”
“而壶中器灵,也因此受到牵连,陷入了极深的、近乎永恒的……沉睡之中。”
“不知为何,数十万年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去,器灵老祖……依然未曾苏醒。”
蚩熊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困惑与焦急,“这也直接导致了我九黎遗族空守宝山却无法动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壶中世界灵气凋零,族群走向末路,朝不保夕!”
袁阳心有戚戚焉,因为他身边就带着处境相似的乾坤鼎,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蚩熊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脸上的表情猛然变得无比郑重、肃穆,甚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切,他凝视着袁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所以,老朽今日,想厚颜拜托小友一件事!”
感受到对方语气中那非同寻常的郑重,袁阳也不由得挺直了腰背,神色肃然:“前辈请讲,袁阳洗耳恭听。”
蚩熊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请求:
“老朽恳请小友,设法找到沉睡的器灵老祖,并将其……唤醒!”
“唯有器灵苏醒,重新执掌九黎壶,我族方能摆脱这血脉枷锁,脱离牢笼,寻得一线生机!”
“若能成功,小友便是我整个九黎一族亿万生灵的再生恩人,我九黎全族,必将世代感念小友恩德,永世不忘!”
“什么?!”
袁阳彻底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了调。
“您……您说……让我去……唤醒九黎壶的器灵?!!”
他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让他一个洞虚境的小修士,去唤醒一件可能品级堪比乾坤鼎的、沉睡了数十万年的上古神器的器灵?
这听起来简直比凡人登天还要荒谬!
然而,看到蚩熊族长那张无比严肃、充满了郑重恳求的巨大熊脸,以及那双熊眼中不容置疑的认真与期盼,他才终于确信——
自己没有幻听!
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近乎天方夜谭的任务,就是对方寄予厚望的、拯救整个九黎一族的……唯一方法!
听完蚩熊族长那石破天惊的请求,袁阳脸上写满了无语与难以置信,内心深处更是涌起强烈的抗拒。
九黎壶的器灵! 那可是修真界神话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是伴随战神蚩尤征战四方、炼化过无数仙魔妖神的无上神器之魂!其存在本身,就已经超越了袁阳所能理解的范畴。
让他一个区区洞虚境的小修士,去唤醒这位沉睡了数十万年的“老祖宗”?
这简直就像是让一只蝼蚁去唤醒沉睡的巨龙!不,比那更离谱!这根本就是耗子给猫当伴娘——纯属找死,还不带半点吉利!
别说尝试唤醒了,只怕自己稍微靠近其沉睡之地,气息惊扰了对方,那位器灵老祖宗随便打个喷嚏、翻个身,逸散出的一丝本源气息,就足以让他这个“小虫子”瞬间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涩得发紧,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前……前辈,您这个请求……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若是要唤醒器灵,按理说,拥有血脉联系的九黎一族,不是更加合适吗?”
“为何要寄托于我这个外人?”
蚩熊族长显然早已料到袁阳会有此疑问,也更清楚他内心的抗拒。
他巨大的熊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长叹一声,那叹息中充满了无尽的挫败与岁月积压的疲惫。
“小友所言,确是常理。然而……这数十万载漫长岁月以来,我九黎一族,从未放弃过唤醒器灵的希望!”
“我们派出了族中最具天赋、血脉最纯净的勇士,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试图与沉睡的器灵建立联系,将其唤醒……”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可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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