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燃把手机从充电状态拔下来的时候,屏幕还亮着那条刚收到的消息:【坦诚值+10,即时沟通模式已激活】。他盯着看了两秒,顺手塞进卫衣口袋,指尖碰到了一颗硬糖——是夏洛璃昨晚悄悄放进去的薄荷味棒棒糖。
今天不是排练,也不是试镜。
是首映日。
车子停在影院门口,红毯已经铺好,闪光灯像潮水一样涌来。助理拉开门的瞬间,热浪夹着欢呼声扑了进来。周小胖在后座猛拍他肩膀:“哥,你抖什么?腿软了?”
“没。”陈星燃低头整理袖口,动作顿了一下,“就是突然想起来,昨天改的设计稿还没交。”
“又来这套?”周小胖翻白眼,“每次紧张你就装忙。”
陈星燃没接话,只是把背包往肩上提了提,迈步下车。
咔嚓、咔嚓、咔嚓——
快门声炸成一片。记者举着话筒往前挤:“陈星燃!第一次以主演身份走红毯,心情怎么样?”
“听说你为了这部电影推掉了三个综艺邀约,是真的吗?”
“有没有特别想感谢的人?”
他站定,在镜头前微微侧身,右手习惯性摸向裤兜里的笔,却发现今天没带。他笑了笑,把手抽出来,朝人群挥了下。
“今天不是表演。”他说,“是我第一次,做我自己。”
掌声忽然响了起来,不是礼貌性的那种,是带着情绪的、真实的回应。
他沿着红毯往前走,脚步比刚开始稳了许多。眼角余光扫过观众入口,看见夏洛璃正站在检票口和工作人员说话。她穿了件浅色改良汉服裙,发尾扎成小揪,手里拎着一个印有卡通棒棒糖图案的环保袋——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一直舍不得换。
两人视线撞上,她冲他扬了扬下巴,像小时候考试结束时那样。
他回了个笑,叼上了新拆的草莓糖。
影厅里空调开得很足,但前排粉丝还是热得直扇风。陈星燃坐在第二排靠边的位置,身边空着——那是留给夏洛璃的。电影开始前十分钟,她才走进来,轻轻坐下,没说话,只递给他一瓶冰镇汽水。
“怕你嘴干。”她说。
他拧开喝了一口,甜得眯起眼:“这牌子是你常买的。”
“嗯。”她点头,“限量款,卖完了就没了。”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不只是汽水。
银幕亮起,片头字幕缓缓滚动。整个大厅安静下来,连后排嗑瓜子的大爷都收了塑料袋。
戏演到一半,全场最安静的那段来了——他饰演的角色跪在雨夜里,抱着已经断气的妹妹,一句话没说,只是把脸埋进湿透的衣角里。那一场戏,他用了系统刚解锁的“共情演技”技能,整整预演了七遍才拍过。
现在,它在大屏幕上重播。
前排有个女生抬手擦眼睛,旁边男生默默递纸巾。后排传来一声压抑的“卧槽”,紧接着是抽鼻子的声音。
陈星燃低着头,手指抠着座椅扶手边缘。他知道,这一刻要是砸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变成“炒作少年苦难”的笑话。
直到片尾曲响起,灯光渐亮。
掌声是从第三排先响起来的,然后迅速蔓延到全场。有人站起来喊他的名字,还有人举着自制应援牌:“燃仔,你是我的神!”
他没动,转头看向夏洛璃。
她也没鼓掌,只是看着他,嘴角有一点点往上翘,眼神像是在说:“行啊你。”
他知道,这一关过了。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舞台时,还在喘气:“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怎么说呢,灵魂暴击!接下来请让我们用尖叫欢迎今天的男主角——陈星燃!”
台下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陈星燃起身时,夏洛璃拉住他手腕:“别怂。”
“我没怂。”他低头看她,“我只是在想待会儿吃啥。”
她松手,笑着推他一把:“去吧,笨蛋。”
他走上台,灯光打在脸上有点烫。主持人递话筒过来:“很多观众都说你是‘天才少年’,十六岁就能演成这样,会不会觉得压力太大?”
台下安静等着。
这种问题,答不好就成了卖惨或装大。
他撕开一根新糖,塞进嘴里,歪头想了想:“压力当然有,比如昨天我还在改设计稿,被甲方骂得狗血淋头。”
全场哄笑。
他接着说:“但她一边骂我,一边给我带饭,还非说是公司报销。”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某个位置,“所以我知道,有人比我更拼。我只是把想做的事,一件件做完而已。”
掌声再次响起。
主持人不死心:“那感情方面呢?网上好多人都猜你有女朋友,是真的吗?”
“有。”他答得干脆。
全场瞬间炸了。
“是谁啊?圈内人吗?”
“能不能透露一下?”
陈星燃笑了笑,目光直接锁住台下的夏洛璃:“是我人生第一个粉丝,也是最后一个甲方。”
台下先是死寂,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和口哨声。有人喊:“甲方变女友?这波升职加薪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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