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世子妃,你比朕想象的还要聪明。”
林姝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皇上过奖了。”
“朕不是在夸你。”皇上收起笑容,“朕是在警告你,不要太聪明,聪明过头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林姝抬眼看他:“臣妇记住了。”
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姝站在原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暗一从暗处现身:“小姐,皇上这是在敲打您。”
“我知道。”林姝深吸一口气,“他这是在告诉我,不要以为帮了他就能高枕无忧,该收敛的时候还是要收敛。”
“那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凉拌。”林姝整理了一下衣裙,“先回府再说。”
回到靖安侯府,萧澈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怎么样?”他问。
“很顺利。”林姝坐在他腿上,“太后被软禁了,不过皇上也敲打了我一下。”
萧澈搂住她的腰:“他说什么了?”
“让我不要太聪明。”林姝靠在他肩上,“看来皇上也开始防着咱们了。”
“意料之中。”萧澈摸了摸她的头,“太后倒了,咱们就成了皇上最大的威胁。”
“那怎么办?”林姝问。
“示弱。”萧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让皇上觉得,咱们不是威胁。”
“怎么示弱?”
“交出兵权。”萧澈淡淡道。
林姝愣了一下:“交兵权?”
“不是真交。”萧澈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是做个样子给皇上看,让他觉得咱们识时务。”
林姝揉着额头:“具体怎么做?”
“三日后有朝会,我会主动请辞西北军务,只保留靖安侯的爵位。”萧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皇上肯定不会同意,但他会记住这份忠心。”
“那西北军怎么办?”
“西北军还是我的。”萧澈勾起嘴角,“只不过明面上换个人挂名,实际掌控权还在萧家手里。”
林姝眼睛一亮:“你要让谁挂名?”
“三皇子。”
“三皇子?”林姝皱眉,“他不是太后的人吗?”
“正因为是太后的人,才要用他。”萧澈站起身,走到窗前,“太后被软禁,三皇子就成了她在朝中最大的棋子吗,我把兵权让给三皇子,一来可以向皇上示弱,二来可以给太后下套。”
林姝若有所思:“你是想让皇上和太后狗咬狗?”
“聪明。”萧澈转身看她,“三皇子手握兵权,皇上必然忌惮,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削弱三皇子,而太后为了保住三皇子,就会和皇上撕破脸。”
“那咱们就坐山观虎斗?”
“不。”萧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咱们要在他们斗的时候,把太后的底牌全部翻出来。”
林姝心里一动:“凤凰计划?”
“嗯。”萧澈点头,“皇上虽然搜到了太后写给淑贵妃的密信,但那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凤凰计划,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到底是什么计划?”林姝忍不住问。
萧澈沉默了片刻:“造反。”
林姝倒吸一口凉气。
“太后手里有先帝遗诏,说皇上不是先帝亲子,真正的皇位继承人另有其人。”萧澈缓缓道,“她这些年在朝中培植势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推翻皇上,扶持她选定的人上位。”
“那个人是谁?”
“三皇子。”
林姝恍然大悟:“所以她才会这么护着三皇子。”
“不止如此。”萧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暗一从慈宁宫密室里偷出来的,你看看。”
林姝接过信,越看脸色越白。
信上详细记录了太后这些年的布局——她在朝中安插了多少暗桩,手里握着多少官员的把柄,甚至连皇上身边的几个心腹太监都是她的人。
最可怕的是,信的最后一段写着。
待时机成熟,便在御前会议上公布先帝遗诏,逼迫皇上退位,若皇上不从,便启动备用方案——刺杀。
“这……”林姝手都在发抖,“太后疯了吗?”
“她没疯,她只是赌上了一切。”萧澈接过信,“太后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就是让三皇子登基,为了这个目标,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萧澈将信收好,“等太后露出更多破绽,等皇上和三皇子的矛盾激化,等最合适的时机,把这封信交给皇上。”
“可是……”林姝咬了咬唇,“万一太后先下手呢?”
“她不敢。”萧澈笃定道,“她现在被软禁在慈宁宫,手脚都被限制了,想要行动必须通过外面的人,而她外面的人,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林姝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有一点你要小心。”萧澈突然严肃起来,“太后虽然被困,但她手里还有一张底牌没打出来。”
“什么底牌?”
“凤卫。”
林姝心里一紧:“凤卫是什么?”
“太后的私人死士,一共十二个,个个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萧澈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些人平时隐藏在暗处,只有太后遇到生死危机时才会现身。”
“那他们会对我动手吗?”
“会。”萧澈毫不犹豫地回答,“太后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你,她肯定会派凤卫来杀你。”
林姝咽了口唾沫:“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哪儿也不许去。”萧澈将她揽进怀里,“就待在府里,有暗一他们保护你。”
“那你呢?”林姝抬头看他。
“我要进宫一趟。”萧澈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三日后的朝会很关键,我得提前跟皇上通个气。”
林姝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淑贵妃那边怎么样了?”
“还关在冷宫。”萧澈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皇上暂时没打算处置她,大概是想留着她钓太后的鱼。”
“那她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不会。”萧澈摇头,“淑贵妃虽然蠢,但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说了,她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闭嘴,否则太后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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