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尘汉月》终章?第九章 双林认根
铜驼巷的竹香还萦绕在鼻尖时,雪鹰二号的舱门已缓缓合上。小星竹坐在窗边,怀里抱着老笔记的木盒,盒里的星尘叶与竹编刀相互映衬,泛着淡淡的光泽。陈阿爷坐在她身边,手里攥着一片铜驼巷的竹叶 —— 那是从巷尾老槐树下摘的,叶片边缘带着细微的锯齿,还留着晨露的痕迹。
“阿爷,等到了星尘谷,我先带你去看共生林,那里的竹树都长得比我还高了!” 小星竹的声音里满是期待,她透过舷窗望向外面的星海,深蓝色的天幕上缀满了星星,像老笔记里画的星尘纹,密密麻麻,温柔又璀璨。
陈阿爷点点头,目光落在手里的竹叶上,思绪却飘回了铜驼巷 —— 巷口的木牌、老槐树下的古井、竹匠铺里的竹编案,还有孩子们笑着放竹蜻蜓的身影,一幕幕都清晰得像昨天才发生。他想起托合提当年第一次离开时,也是这样望着星海,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如今自己终于要踏上托合提牵挂了一辈子的土地,心里既有期待,又有几分忐忑。
不知过了多久,舷窗外突然泛起淡淡的蓝光 —— 星尘星到了。雪鹰二号穿过淡蓝色的大气层,缓缓降落在星尘谷的停机坪上。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星辰树清香与竹香的风扑面而来,陈阿爷深吸一口气,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 这是托合提在信里描述了无数次的味道,是星尘谷独有的气息,如今终于亲身体验到了。
小星竹拉着陈阿爷的手,快步走下舷梯。停机坪外,阿依娜正站在共生林的入口处等着他们,她穿着缀满星尘纹的传统服饰,手里拿着一枚竹编风铃,正是托合提当年编的那枚 “共生铃”。看到陈阿爷,阿依娜快步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阿爷,您终于来了,托合提要是知道,肯定会很开心的。”
陈阿爷握住阿依娜的手,能感觉到她掌心的老茧 —— 那是常年编竹器留下的痕迹,和自己、和托合提的手一模一样。“托合提这孩子,让你们费心了。” 陈阿爷的声音有些哽咽,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共生林,那里的竹树与星尘树缠绕生长,竹干挺拔,星尘树枝泛着银色的光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像老笔记里画的场景活了过来。
“阿爷,我们去共生林吧,爷爷说那里是两个文明共生的根。” 小星竹拉着陈阿爷的手,往共生林里走。脚下的土地是淡银色的,踩上去软软的,像铺了一层细沙。路边偶尔能看到小小的竹编标记,上面刻着 “铜驼巷竹”“星尘树” 的字样,是托合提当年亲手刻的,如今字迹虽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出刻字时的认真。
走进共生林深处,陈阿爷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 他看到一棵特别粗壮的竹树,竹干上刻着一个熟悉的印记,是 “铜驼巷竹记” 的章,和自己当年盖在托合提笔记上的章一模一样。竹树旁边,是一棵同样粗壮的星尘树,树枝缠绕着竹干,像是两个亲密的伙伴,在共同守护着这片土地。
“这是爷爷种的第一棵竹树,也是第一棵和星尘树共生的树。” 小星竹指着竹树,骄傲地说,“爷爷说,这棵树就像他和老族长的友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一起面对。” 陈阿爷走上前,轻轻抚摸着竹干,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生命力,像是托合提的心跳,在向他诉说着这些年的故事。
就在这时,陈阿爷想起了怀里的竹编刀。他从木盒里拿出刀,轻轻放在竹树的根部。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 竹编刀刚碰到竹树,竹干上就泛起淡淡的蓝光,蓝光顺着竹纹流动,慢慢与星尘树的银色光泽融合在一起。紧接着,星尘树的根部也开始发光,根系慢慢从土里延伸出来,缠绕在竹编刀的刀柄上,像是在与老朋友打招呼。
“阿爷,这是‘根脉共鸣’!爷爷说,只有带着铜驼巷根脉的东西,才能和共生林的树产生共鸣。” 小星竹兴奋地喊道,阿依娜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强烈的共鸣,托合提当年说,这是因为竹编刀里装着铜驼巷的竹魂,装着您和他的情谊。”
陈阿爷看着缠绕在刀柄上的根系,突然明白了托合提在信里写的 “传承不是把巷陌搬到星空,是让巷陌的根,在星空里发芽”—— 这棵竹树,就是铜驼巷的根在星尘谷发的芽,是两个文明共生的见证。他从口袋里拿出那片铜驼巷的竹叶,轻轻放在竹树的枝干上,竹叶刚碰到竹树,就与竹树的纹路融合在一起,泛着淡淡的绿色光泽。
阿依娜也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星尘叶,放在星尘树的枝干上。两片叶子的影子在阳光下重叠,慢慢形成了一个完整的 “双生纹”,与小星竹刻在竹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陈阿爷把老笔记放在两片叶子中间,笔记封面的星尘纹与竹编纹同时亮起,与双生纹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笼罩着整个共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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