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亲征的消息传到洛阳城时,正值秋收时节。城外的田野里,汉人和羯族百姓正并肩收割粟米,金黄的谷穗在阳光下沉甸甸地垂着,本是一派丰收的祥和景象,却因这突如其来的战讯,蒙上了一层阴影。
“崔尚书,探子回报,刘渊率领五万大军,已过并州地界,预计三日后便会抵达洛阳城外!” 亲兵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促。崔岳正和王老汉在田埂上查看收成,闻言手中的镰刀 “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他快步走向洛阳城,心中满是焦虑 —— 五万大军,是洛阳城现有兵力的五倍,且多是刘渊的精锐,此次刘渊亲征,显然是势在必得。
石勒此时正在军营操练民兵,听闻消息后,立刻下令停止训练,召集众将议事。营帐内,气氛凝重如铁。“刘渊老贼,竟真的亲自来了!” 巴图一拳砸在案上,青铜酒樽被震得嗡嗡作响,“将军,我们跟他们拼了!就算战死,也要让他们知道,洛阳城的百姓不好惹!” 几名羯族将领纷纷附和,眼中满是战意。
崔岳却摇了摇头,指着地图上的洛阳城:“硬拼不可取。刘渊大军虽多,但长途奔袭,粮草供应必定紧张;且军中羯族士兵占比三成,他们大多知晓将军推行的胡汉平等政策,未必真心愿意与洛阳城为敌。我们当以守为攻,一方面加固城防,拖延时间;另一方面,派使者潜入刘渊军中,策反羯族士兵,瓦解其军心。”
石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崔尚书所言极是。巴图,你带领羯族士兵,负责加固北门和西门 —— 那两处是洛阳城的薄弱环节,刘渊大军极可能从那里攻城;王老汉,你组织百姓,将秋收的粮食全部运入城内,同时在城外挖掘第二道深壕,延缓敌军进攻速度;崔尚书,策反敌军的任务,便拜托你了。” 众人领命而去,洛阳城瞬间进入了一级备战状态。
接下来的两日,洛阳城上下齐心协力,昼夜不停地加固城防。锦娘和刘氏带领女子们,将家中的棉被、衣物都拆了,做成守城用的棉甲;明远、木易和石邃则带着孩子们,在城墙上堆放石块和火油陶罐,小小的身影在城墙上穿梭,虽累得满头大汗,却没有一人叫苦。“姐姐,你看我们堆的石块,够不够砸退敌军?” 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骄傲地指着城墙上的石堆。锦娘笑着点头:“明远真能干,这些石块,一定能砸退敌军。”
然而,刘渊的大军来得比预想中更快。第二日傍晚,洛阳城外便传来了马蹄声 —— 刘渊的先锋部队已抵达城下,密密麻麻的帐篷在城外铺开,像一片黑色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勒,速速开门投降!否则,我定要血洗洛阳城,让你和你的百姓,都化为灰烬!” 刘渊的声音透过号角,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充满了威胁。
石勒站在城楼上,手持弯刀,大声回应:“刘渊老贼,你为了一己私欲,不顾百姓死活,发动战乱,我石勒定不会让你得逞!洛阳城的百姓,也绝不会向你投降!” 城楼下的刘渊闻言,怒不可遏,下令先锋部队发起进攻。顿时,箭如雨下,朝着洛阳城射来,城墙上的士兵和百姓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箭矢,洛阳城的保卫战,正式打响。
崔岳趁着两军交战的间隙,乔装成羯族士兵,悄悄潜入了刘渊的军营。军营内,羯族士兵们正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洛阳城的情况。“听说石勒将军在洛阳城推行胡汉平等,百姓们都能安稳生活,不像我们,跟着刘渊陛下,天天打仗,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一名年轻的羯族士兵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羡慕。另一名士兵也附和道:“是啊,我听说洛阳城的百姓,汉人和羯族人一起种地、一起吃饭,像一家人一样。若是我们能去洛阳城,该多好啊。”
崔岳心中一喜,走上前,轻声说:“兄弟们,你们若是愿意归顺洛阳城,石勒将军定会欢迎你们。洛阳城有吃的、有住的,还能让你们和家人团聚,不用再打仗。” 士兵们闻言,纷纷围了过来,眼中满是动摇。“你是谁?你说的是真的吗?石勒将军真的会接纳我们吗?” 一名士兵问道。崔岳拿出石勒的令牌,轻声说:“我是石勒将军的谋士崔岳。石勒将军说了,只要你们愿意放下武器,归顺洛阳城,过去的一切,都既往不咎。”
就在这时,一名匈奴将领突然走了过来,看到崔岳,立刻大喊:“抓刺客!有人要策反士兵!” 士兵们顿时慌了手脚,有的想要保护崔岳,有的则想要抓住他邀功。崔岳见状,连忙说:“兄弟们,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跟着刘渊,只有死路一条;归顺洛阳城,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几名被说动的羯族士兵,立刻拔出弯刀,挡住了匈奴将领的去路:“将军,我们不愿再打仗,我们要归顺洛阳城!”
越来越多的羯族士兵加入进来,与匈奴将领的人展开了混战。崔岳趁机逃出了刘渊的军营,返回了洛阳城。“将军,好消息!刘渊军中的羯族士兵,已有不少人愿意归顺我们,只要我们再加把劲,定能瓦解他们的军心!” 崔岳向石勒禀报,眼中满是兴奋。石勒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 —— 策反计划成功,洛阳城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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