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战场的晨雾还未散尽,石勒已率领羯族骑兵摸到了东晋军队的左翼防线。昨夜他派去的斥候传回消息,东晋左翼由临时招募的流民组成,军纪涣散,防备薄弱,正是突破的最佳时机。
“将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将领石会勒住马缰绳,身后的骑兵们纷纷举起弯刀,刀身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石勒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士兵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 —— 连续七日的苦战,军中粮草已所剩无几,不少士兵的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但没有人抱怨,因为他们知道,洛阳城的百姓还在等他们回去。
“冲!” 石勒一声令下,乌骓马率先冲出,骑兵们紧随其后,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东晋军队的左翼防线奔去。东晋士兵还在睡梦中,听到马蹄声才慌乱起身,有的甚至来不及拿起武器,就被羯族骑兵的弯刀砍倒在地。
“守住!快守住!” 东晋将领嘶吼着,试图组织士兵抵抗,却被石勒一刀劈落马下。失去指挥的东晋军队瞬间乱作一团,有的弃械逃跑,有的跪地投降。石勒率军乘胜追击,一口气冲破了东晋的三道防线,终于打开了一条通往洛阳的道路。
“将军,我们突破了!” 石会兴奋地喊道。石勒勒住马,回头望去,东晋军队的大营已在身后,烟尘滚滚中,还能听到零星的厮杀声。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传我命令,留下一队士兵清理战场,收容降兵,其余人随我火速赶回洛阳!”
归途中,石勒特意绕到之前与东晋军队激战的山谷。那里还散落着不少士兵的尸体,有羯族的,也有东晋的。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具羯族士兵的尸体旁,轻轻合上他圆睁的双眼 —— 那是离石县部落的少年,出发前还曾拉着他的衣角,说要跟着他建功立业,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把弟兄们的尸体都带上,我们带他们回家。” 石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士兵们沉默地走上前,将尸体小心翼翼地抬上马车,有的士兵忍不住红了眼眶 —— 这些弟兄,再也看不到洛阳城的太阳,再也见不到等待他们的家人了。
傍晚时分,队伍行至洛阳城外五十里的驿站。石勒刚要下令扎营,一名斥候匆匆赶来,翻身跪地:“将军!不好了!洛阳城出事了!石虎将军说崔岳尚书通敌叛国,已经把他抓起来了,还要在明日午时处决他!”
“什么?!” 石勒猛地握紧手中的弯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石虎竟敢如此放肆!” 他立刻翻身上马,对石会说:“你率领大军继续赶路,我带一队骑兵先行,务必在明日午时前赶到洛阳!” 石会连忙劝阻:“将军,您一个人太危险了,不如等大军到了再一起进城!”
“来不及了!” 石勒打断他,“崔岳是洛阳百姓的希望,若是他出了事,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说着,他策马冲出驿站,身后跟着一队精锐骑兵,朝着洛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渐浓,马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格外清晰,每一步,都踏在石勒急切的心上 —— 他必须赶在午时前救下崔岳,绝不能让石虎的阴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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