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没有开往陈默想象中的某个隐秘会所,而是七拐八绕,开进了一片废弃工厂区域。最终停在一个巨大的、由旧车间改造的仓库门前。门口有守卫,司机显然熟门熟路,打了个招呼就开了进去。
仓库内部被简单改造过。中央同样是一个铁链围起的擂台,但比“血笼”小一些,也更简陋。灯光昏暗,烟雾缭绕。观众不多,只有二十几人,分散地坐在破旧的沙发或椅子上,大多衣着光鲜,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们喝着酒,抽着雪茄,眼神冷漠或带着猎奇的兴奋。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雪茄烟和一种压抑的躁动感。震耳的音乐在这里换成了低沉的背景音。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戴着耳麦的瘦高男人迎了上来,跟司机低声交谈了几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陈默,重点在他单薄的身形和湿透狼狈的样子上停留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
“肥龙哥,人带来了。看着瘦,力气不小,扛揍!”司机对着瘦高男人说道,原来他叫肥龙。
肥龙没说话,走到陈默面前,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拳捣向陈默的腹部!
这一拳速度很快,力量也不小,带着明显的试探意味!陈默在拳风及体的瞬间,丹田气旋本能地流转,身体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但他强行压制了闪避和格挡的冲动,只是微微弓身,硬生生用腹肌承受了这一拳!
“砰!”一声闷响。陈默闷哼一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这一拳打实了,很痛,但远未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他伪装出的痛苦表情恰到好处。
肥龙收回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刚才那一拳用了七分力,普通人挨上至少得趴下,这小子只是退了一步?“行,有点底子。规矩很简单,”肥龙指着擂台,“上去,撑住。今晚的‘主菜’是‘蛮牛’,他的拳头你也看到了。撑过十分钟,一万块。被打趴下起不来,或者主动认输,一分没有。死了残了,自己负责。”他的语气冰冷,毫无感情。
陈默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他需要钱,需要食物,需要时间。他沉默地走向擂台入口,脱下湿透的外套,露出里面同样湿透的T恤。单薄的身体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引来观众席上几声轻佻的口哨和毫不掩饰的嘲笑。
“蛮牛”已经站在了台上。那是一个敦实粗壮的汉子,肌肉虬结,脖子几乎和头一样粗,眼神带着野兽般的凶戾。他活动着粗壮的脖颈,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看着走上台的陈默,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没有裁判,没有规则介绍。肥龙站在台下,对着麦克风简短地喊了一声:“开始!”
蛮牛发出一声低吼,像一头真正的公牛,猛地冲向陈默!巨大的拳头带着沉闷的风声,直轰陈默的胸口!速度不快,但力量感十足,压迫感极强!
陈默瞳孔微缩。他不敢闪避得太快太明显,只能微微侧身,用相对厚实的肩臂肌肉去硬扛!
“砰!”
如同被沉重的木桩撞中!陈默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打得横移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链围栏上,发出“哐当”巨响!剧痛从肩胛骨蔓延开,喉头一甜,一丝血腥味涌上口腔。他强行咽了下去。
“吼!”蛮牛得势不饶人,庞大的身躯紧逼而至,双拳如同打桩机,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狂风暴雨般砸向陈默的头部、躯干!拳拳到肉!
砰!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在仓库里回荡。陈默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被狂暴的拳势彻底淹没。他只能尽量护住要害,蜷缩身体,用后背、肩臂、大腿等相对耐打的部位承受着雨点般的重击。每一次重拳落下,都伴随着骨骼和肌肉的剧痛震荡,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移位。他被打得踉跄后退,撞在铁链上,又被拳头砸回来,嘴角、鼻孔很快渗出了鲜血,在脸上划出刺目的痕迹。
台下爆发出兴奋的尖叫和口哨声。那些衣着光鲜的看客们,脸上带着残忍的愉悦,欣赏着这场单方面的蹂躏。
“打!用力打!”
“蛮牛!把他砸成肉泥!”
“小子,叫啊!惨叫啊!让爷们听听响!”
陈默紧咬着牙关,牙龈因为用力而渗出血丝,混合着脸上的血水。他一声不吭,将所有力量都用在防御和忍受上。玉佩的灵觉视野在剧痛和冲击下艰难开启,帮助他预判那些击向要害的重拳,用身体的其他部位去承受。丹田的暗金气旋疯狂运转,将一丝丝微弱的暖流和生命能量输送到被重击的部位,勉强维持着身体不至于崩溃。左臂深处,那异化强化的筋骨在不断的打击下,反而传来一种诡异的、近乎麻木的坚韧感,仿佛在被动地适应着这种狂暴的捶打。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十分钟!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撑过十分钟!拿到一万块!
蛮牛的拳头依旧沉重,但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这种毫无保留的狂暴输出,对他的体力消耗也是巨大的。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似乎对眼前这个沙包顽强的“韧性”感到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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