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8月1日上午9时,那面巨大的、沾满硝烟与血污的黑鹰铁十字战旗,在杜奥蒙堡残破的最高点猎猎升起的景象,如同一幅凝固的战争油画,通过前线侦察机发回的模糊照片和口述报告,瞬间点燃了帝国最高统帅部地下掩体指挥中心压抑已久的狂潮!
“万岁!皇帝陛下万岁!帝国万岁!” 参谋军官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法金汉紧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鲁登道夫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沙盘边缘,布鲁赫米勒将军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杜奥蒙堡!凡尔登防线的精神支柱!仅仅开战四个小时!就被皇帝的“铁棺材”和钢铁洪流正面攻克!这不仅是战术上的胜利,更是对法兰西民族心理的致命一击!
林晓(威廉)站在巨大的态势图前,看着那面被标注在杜奥蒙堡顶端的蓝色帝国旗帜,胸膛剧烈起伏。
那只残疾的左臂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巨大的、几乎要冲破血管的亢奋!他做到了!用先知般的洞察力、冷酷的权谋和不惜一切的豪赌,强行扭转了历史的车轮!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巴黎街头响起的恐慌尖叫,看到了法国议会里议员们煞白的脸!
“命令!”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穿透力,瞬间压下欢呼。
“第一,不惜一切代价巩固杜奥蒙堡!工兵!立刻上去!用钢梁!用沙袋!把豁口给我堵死!把堡垒内部给我变成刺猬!架起我们的机枪!我们的迫击炮!把杜奥蒙堡变成插在法国人心脏里、永远拔不掉的毒刺!”
“第二!” 他的手指如同利剑,狠狠戳向地图上蒂埃蒙堡和沃堡的位置,“左右两翼!进攻!进攻!进攻!不给法国佬一丝喘息的机会!在天黑前!我要看到三座堡垒全部插上我们的旗帜!用坦克开路!用火焰净化!用刺刀说话!告诉鲁登道夫,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堡垒!只要胜利!”
“第三!” 他的目光投向更远的西方,投向那片标注着无数法军预备队集结符号的区域,“所有战略预备队!立刻前压!向杜奥蒙堡后方展开!建立纵深防御!准备迎接法国人最疯狂的反扑!告诉他们,凡尔登的大门已经洞开!帝国的铁蹄,下一步就要踏进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
命令如同风暴,席卷整个指挥系统!参谋军官们如同打了鸡血,通讯线路负荷瞬间爆表!胜利的狂喜激励着每一个人,也掩盖了前线传来的巨大伤亡数字和装备损失报告(尤其是那些深陷泥潭或中弹瘫痪的A7V/A)。
然而,战争的残酷在于,一方的高潮往往是另一方绝望反击的开始。
在凡尔登战区司令部那充满失败气息的地下掩体里,司令官罗贝尔·尼韦勒将军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和恐慌中挣脱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入绝境的、歇斯底里的疯狂!
“耻辱!这是法兰西陆军前所未有的耻辱!” 尼韦勒双眼赤红,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对着电话和地图咆哮,“杜奥蒙堡!必须在日落前夺回来!不惜一切代价!把德国佬淹死在他们的血里!”
他疯狂地调动着手中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刚刚在德军飞艇轰炸和远程炮火覆盖下损失惨重、建制混乱的第37殖民地师(主要由北非和塞内加尔士兵组成),被勒令不惜一切代价立刻投入反攻!
同时,凡尔登战区最后的战略预备队——一个刚刚抵达、相对完整的法国本土步兵师,也被紧急调往杜奥蒙方向!尼韦勒下达了近乎自杀式的命令:
用人海!用血肉!也要把德国人从杜奥蒙堡里推出去!他甚至下令,凡有擅自后退者,督战队可就地处决!
下午14时30分,杜奥蒙高地再次被炮火覆盖。
这一次,是法军的反击炮火!虽然规模和精准度远不如德军的毁灭性打击,但依旧猛烈。
炮弹呼啸着砸向刚刚被德军占领的前沿阵地和通往杜奥蒙堡的交通线,试图阻隔增援。
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上,法军第37殖民地师的士兵,在军官和督战队的皮鞭、枪口驱赶下,如同被驱赶的羊群,发出绝望而狂热的呐喊,从多个方向,向杜奥蒙堡发起了第一波自杀式的反扑!
杜奥蒙堡内,战斗瞬间白热化!刚刚经历惨烈攻坚、伤亡近半的德军守备部队(主要由普鲁士近卫师一部和跟随坦克突入的步兵组成),依托着残破的工事、匆忙架设的机枪和迫击炮,与潮水般涌来的法军展开了寸土必争的堡垒攻防战!
“守住豁口!机枪!给我封锁住!” 卡里乌斯上尉的001号车(“威廉皇帝号”)就卡在巨大的豁口内侧,履带下还压着混凝土碎块。
车体成了最坚固的移动堡垒,57毫米炮和机枪疯狂扫射着试图从豁口涌入的法军士兵!炮弹和子弹在狭窄的空间内横飞,将冲锋的法军士兵成片扫倒!尸体在豁口处层层叠叠,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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