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发间的步摇。
那支九鸾衔珠的簪子，是母后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外面天光渐亮，远处传来马蹄声。
我站起身，把血书重新收好。
这时洞外响起脚步声，一个人影出现在入口。
是王铎。
他穿着旧皮甲，腰间挂着九环刀，脸上全是风沙。
“小姐！”他一眼看见谢琬，单膝跪地，“属下来迟！”
我没有拦他。
等他行完礼，我才开口：“你当年奉命藏庙图，是不是也知道点别的？”
他抬头看我：“您是指口诀？”
“对。”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皇后说过，只有流着她血的人，才能解开最后一关。属下只知道图在哪，不知道怎么用。”
我点点头。
够了。
我把地图卷起来，塞进他手里：“去通知十二庙，随时准备接令。如果听到钟声连响七次，就启动梁下机关。”
王铎接过地图，郑重抱拳：“是！”
他转身要走，我又叫住他。
“别走大道。”我说，“有人在盯着我们的动静。”
他应了一声，消失在晨雾里。
帐内只剩我和谢琬。
她靠在软垫上闭着眼，脸色还是白的。
“你觉得他们多久会来谈？”她问。
“快了。”我说，“他们以为我们在逃，其实我们在等。”
她睁开眼，看了我一会儿。
“楚昭。”
“嗯？”
“如果到时候……我撑不住了，你能不能替我做一件事？”
“说。”
“找到那个哑女人。”她声音很低，“她指了方向，又闭了嘴。她不想活，也不想死。她是在等一个人。”
我没回答。
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那个蒙眼的女人，不是敌人。
她是母后留下来的人。
我站起身，走到洞口。
太阳升起来了。
风吹进来，带着沙粒的味道。
我听见远处有鸟叫。
还有马队接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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