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云州内城的城楼上,驱散了连日阴雨带来的湿冷。城楼中央的空地上,摆着一个用细沙堆成的沙盘,沙盘上清晰地模拟出云州护城河的地形,浅滩、深水区、入口处都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注出来,一目了然。
李杰蹲在沙盘前,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枝,正在沙盘上画出水雷和浮标的设计图。他先在代表护城河浅滩的区域画了一个小圆,代表水雷,然后从圆上画了一条细线,连接到一个用芦苇扎成的小捆上,解释道:“引线要从罐口引出,长度留三尺,然后紧紧缠在芦苇扎的浮标上。浮标的长度要控制在一尺,一半沉在水里,一半露在水面,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芦苇丛,不会引起突厥兵的怀疑。”
周围围了不少士兵和工匠,尉迟恭也在其中,他蹲在李杰旁边,眼神专注地看着沙盘上的设计图,时不时点头,显然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一个叫赵虎的玄甲军士兵,之前在埋地雷时立过功,此刻忍不住问道:“李大人,这浮标露在水面,突厥兵要是看到了,会不会把它拔了?”
李杰笑了笑,用木枝轻轻拨动沙盘上的浮标:“你看,这浮标是用三根芦苇扎在一起的,外面还裹了一层水草,从远处看,和护城河里的其他芦苇没区别。而且突厥兵急于攻城,眼里只有内城城门,哪会注意水面上的几根芦苇?就算他们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水草,不会多想。”
他顿了顿,用木枝模拟突厥兵趟水的动作,轻轻碰了一下浮标:“最重要的是,只要突厥兵趟水攻城,他们的战马或脚一定会碰到浮标。浮标被拉动时,就会扯动引线,引线点燃陶罐里的火药,‘轰’的一声 ——”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眼神里满是坚定,“水雷就会在水下爆炸,威力比在陆地上还大,不仅能炸伤突厥兵,还能掀起水花,打乱他们的冲锋阵型。”
“好!这个法子好!” 赵虎兴奋地大喊,声音里满是激动,“到时候突厥兵一踏进护城河,就等着被炸飞吧!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城楼上的士兵们也齐声叫好,之前因为外城失守而低落的士气,因为这 “水下天雷” 的设计重新高涨起来。一个士兵挥舞着手里的长枪,大声喊道:“有了这水雷,咱们再也不用怕突厥兵冲锋了!等他们掉进护城河里,就让他们尝尝‘水下天雷’的厉害!”
尉迟恭站起身,拍了拍李杰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敬佩:“李大人,您这脑子真是太灵活了!之前咱们只想着在陆地上埋地雷,没想到还能在水里造‘天雷’,这下突厥兵的水路进攻也被咱们挡住了!”
李杰也站起身,揉了揉蹲得发酸的膝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外城失守后,内城的防线只剩下护城河和城墙,咱们必须把能利用的地形都利用起来,才能守住云州。”
工匠们立刻开始按照设计图制作水雷。周老栓带着几个老工匠,负责将裹好油纸、刷好油脂的陶罐里装满火药和铁屑 —— 火药是用新提纯的高纯度硝石制作的,威力比之前大了三成;铁屑也经过筛选,切成指甲盖大小,边缘锋利,能在爆炸时形成更大的杀伤力。
赵虎带着几个玄甲军士兵,负责制作浮标。他们从护城河边割来新鲜的芦苇,挑选粗细均匀的,每三根扎成一捆,外面裹上水草,再将引线紧紧缠在芦苇根部,确保引线不会松动。士兵们的动作很麻利,之前埋地雷的经验让他们对 “引线” 格外熟悉,缠线的力度控制得刚刚好,既不会勒断引线,也不会让引线打滑。
夜幕降临,城楼上点燃了火把,火光将整个城楼照得如同白昼。工匠和士兵们借着火光,连夜赶制水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有一个人抱怨。周铁蛋的眼睛熬得通红,却依旧拿着刷子,仔细地给最后几个陶罐刷油;王小丫的手臂酸得抬不起来,却还是坚持帮着缠芦苇;赵虎的手上被芦苇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渗出血迹,他却只是用布条简单包扎一下,继续制作浮标。
李杰也没有休息,他穿梭在工匠和士兵之间,时不时检查水雷的制作情况,指导他们调整引线的长度、浮标的大小。当他看到一个工匠制作的浮标芦苇太细,可能会被水流冲断时,立刻找来更粗的芦苇,手把手教他重新扎制:“浮标的芦苇要选最粗的,这样才能承受住引线的拉力,也不容易被水流冲断。你看,像这样扎三道绳,每道绳都要扎紧,才能保证浮标不会散架。”
工匠连忙按照李杰的方法重新扎制,新的浮标果然比之前结实多了。他感激地对李杰说:“多谢李大人指点!不然我这浮标到时候肯定会出问题,耽误了守城大事,我可担不起!”
李杰笑着说:“大家都是为了守护云州,不用这么客气。只要咱们每个人都认真做好手里的活,水雷就一定能发挥作用,挡住突厥兵的进攻。”
午夜时分,十五颗水雷终于全部制作完成。每颗水雷都裹着三层油纸、刷着厚厚的硬化油脂,引线缠在芦苇浮标上,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普通的陶罐,谁也想不到里面藏着能炸飞人马的 “水下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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