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的夜晚,静谧而祥和。轨车转运司分署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映照着轨道上往来穿梭的轨车。联军的营帐内,炊烟袅袅,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北伐之战,脸上满是憧憬与期待。
小郡主楚瑶,今年刚满十六岁,是楚宴的堂妹。她自小在宫中长大,活泼开朗,却也有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此次北伐,她执意要跟随楚宴出征,楚宴拗不过她,便让她负责粮台的账目核对。楚瑶虽年少,却心思缜密,账目核对得井井有条,深得将士们的喜爱。
此刻,楚瑶正坐在粮台的账房内,挑灯夜读。桌上的油灯,跳跃着昏黄的火苗,映照着她清秀的脸庞。她手中握着一支毛笔,在账册上认真地记录着每一笔粮草的出入,偶尔会停下来,揉一揉发酸的眼睛。
账房外,红鸾女兵们正手持长剑,警惕地巡逻着。叶红鸾治军严格,红鸾女兵们个个身手矫健,是楚宴亲封的“娘子军”,负责保护粮台与女眷的安全。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寒意。楚瑶打了个寒颤,起身走到窗边,想要关上窗户。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窗外的阴影中窜出,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楚瑶的胸口刺去。
楚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匕首划破了她的衣袖,冰冷的刀锋擦着她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有刺客!”楚瑶的声音,带着惊恐,却依旧透着一股镇定。
账房外的红鸾女兵们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为首的女兵名叫林薇,是叶红鸾的得力助手,她手持长剑,目光锐利地扫过账房,厉声喝道:“保护郡主!抓刺客!”
黑影见行刺失败,转身想要逃跑,却被红鸾女兵们团团围住。他挥舞着匕首,与女兵们缠斗在一起,匕首与长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瑶捂着流血的肩膀,疼得脸色惨白,却依旧强忍着泪水,目光紧紧盯着那道黑影。她认出了,那黑影的腰间,系着一枚南湘的玉佩——是南湘的死士!
原来,南湘归顺后,仍有部分忠于萧策旧部的死士,不甘心南湘臣服于昭国,便暗中勾结谢衡,想要刺杀楚宴的亲眷,扰乱联军的军心。
黑影的身手十分矫健,手中的匕首舞得密不透风,红鸾女兵们一时竟难以将他拿下。林薇心中焦急,她知道,若是让刺客逃脱,后果不堪设想。她咬了咬牙,纵身跃起,手中的长剑朝着黑影的手腕刺去。
黑影见状,连忙侧身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步。长剑划破了他的手腕,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红鸾女兵们趁机一拥而上,将黑影死死地按在地上。
林薇快步走到楚瑶身边,看着她流血的肩膀,眼中满是担忧:“郡主,您怎么样?”
楚瑶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我没事。快,审他!问出幕后主使!”
林薇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黑影面前,厉声喝道:“说!是谁派你来的?还有多少同党?”
黑影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他竟早已在口中藏了毒药,宁死不屈。
“该死!”林薇怒骂一声,看着黑影的尸体,眼中满是愤怒。
楚瑶捂着肩膀,走到黑影的尸体旁,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她知道,这场刺杀,绝不会是结束,而是开始。
消息很快传到了楚宴的耳中。
楚宴正在帐内与叶红鸾商议军务,闻言,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愤怒:“瑶儿怎么样?伤势严重吗?”
“回陛下,郡主的肩膀被匕首划伤,伤口较深,但暂无性命之忧。”亲卫躬身回禀,“刺客已服毒自尽,从他身上搜出了南湘的玉佩。”
楚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知道,南湘的旧部,终究还是不甘心。他转身对叶红鸾说道:“叶将军,立刻加强粮台与营帐的守卫,尤其是女眷的住处。另外,彻查南湘降卒,找出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格杀勿论!”
“臣遵令!”叶红鸾抱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楚宴快步朝着粮台的账房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他不该让瑶儿来前线,不该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账房内,医工正在为楚瑶包扎伤口。楚瑶的脸色苍白,却依旧强忍着疼痛,看到楚宴进来,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皇兄,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楚宴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肩膀上的绷带,眼中满是心疼:“傻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前线危险,你偏不听。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皇兄怎么向父皇母后交代?”
楚瑶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是想为北伐出一份力。皇兄,那些南湘死士,一定还会再来的。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楚宴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心,皇兄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好好养伤,粮台的事,交给别人来做。”
楚瑶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我要留下来。我要亲眼看着联军攻克旧京,亲眼看着那些乱臣贼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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