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工部尚书苏大人匆匆赶至。
此时的苏大人官袍微皱,额上带汗,显然是得了消息慌忙前来的。
“父亲……父亲救我啊!”
苏景逸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放声大喊道:“父亲,叶容音这个毒妇要毁了我!”
“父亲,快救我,快让她撤诉啊!”
苏大人看着儿子这副惨状,心头一痛,嘴里的安慰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苏景逸那大逆不道的话语,
一瞬间,苏大人忍不住了,他直接一脚踹在苏景逸肩膀上。
“逆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啊——!”苏景逸痛呼一声,险些背过气去。
苏大人见状,又急又气:
“还有,我不是将你锁在房中思过?你是如何跑出来的?竟还敢跑到京兆府来撒野,得罪宁音乡君?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要拉上全家给你垫背?”
苏大人先前就因苏景逸为了沈玉瑶屡次犯蠢而恼火,如今苏景逸捅出这么大篓子,他更是气得要死。
苏景逸被踹得生疼,又见父亲不救自己,反而当众责打,立刻愤恨道:
“父亲,叶容音痴恋我许久,我……我只是看她可怜,想给她一个……一个入我苏家门的机会,谁知道她不识好歹……”
“你还敢狡辩!”苏大人气得浑身发抖,又踹了两脚。
一边踹,他还一边骂道:“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不知死活!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可怜的苏景逸还没有被打板子,就被几脚踹的喊都喊不出来。
踹完了,苏大人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转头对着叶容音躬身行礼,语气近乎哀求:
“宁音乡君,是老臣教子无方。”
“这孽子平日里被宠坏了,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冲撞了您?能不能看在老臣这张老脸的份上,让他给您赔罪,您……您饶他一回?”
苏大人来得匆忙,只知儿子得罪了叶容音被押来,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以为不过是口角之争,或许能凭自己的官位和脸面挽回一二。
只可惜,事情并不像苏大人想的这么简单。
不等叶容音开口,一旁的傅世澜已经接过话题:
“苏大人,令郎所为,并非寻常冲撞。”
“他于众目睽睽之下,强逼乡君为妾,并勒令乡君为已定死罪的沈玉瑶披麻戴孝三年。人证物证俱在,均已记录在案。”
“依《大周律》,侮辱敕封贵女、强逼为妾已是重罪,更遑论涉及钦犯、藐视朝廷法度,妄议圣裁。”
“苏大人以为,此等行径,是一句‘年少无知’便可揭过么?”
闻言,苏大人整个人僵在原地,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
他机械地转过头,死死盯着苏景逸:“你……你真的说了这些话?”
苏景逸到了此刻,竟还梗着脖子喊道:
“父亲,她是喜欢我的,我给她一个机会怎么了?”
“她以前为了讨好我,连沈玉瑶剩下的饭都肯吃,我让她做妾是看得起她!
而且,我刚刚已经松口让她当正妻了,她还想怎么样?难不成,她还真的觉得自己能跟玉瑶相提并论?”
“住口!!!”苏大人暴喝一声,脸色由青转白,最后化为一片灰败的绝望。
叶容音微微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大人:“苏大人,您看,我还需要原谅他吗?”
苏大人有些恍惚。
原本,他还在想,哪怕豁出这身官皮也要保住儿子的命。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生出来的不是儿子,是个无可救药的废物!
为了沈家那个死去的恶女,这孽障是要拉着整个苏家陪葬啊!
旁的不说,光是妄议圣裁这一点,就能让整个苏家被抄家灭族。
苏大人能为了苏景逸脱掉官袍,但不能为了他抛下整个苏家的人不管!
这一刻,苏大人意识到,苏景逸这个儿子——留不得了!
面对叶容音的提问,苏大人摇了摇头,怅然道:“不……不必了。”
说出这话的苏大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原本挺拔的背脊垮了下去,他沙哑着嗓子道,
“国法如山,岂容私情?这孽子……苏景逸自作孽,藐视朝廷,侮辱贵女,口出悖逆之言,皆是他一人之过,与苏府无涉。”
“老臣……教子无方,羞愧无地,无颜恳求。该如何判,便如何判吧。他既敢做,便该自己承受这果报。”
“我苏某……没有这种不知分寸的逆子。”
此话一出,苏景逸如遭雷击,呆在当场。
“苏大人深明大义,下官佩服。”陈大人见苏大人不阻止,顺势夸赞一句后直接挥手:“行刑!”
“啪!”
第一棍重重落下,皮肉相接的闷响和剧痛让苏景逸猛地回神。
苏景逸崩溃的挣扎起来,刑凳被他弄得咯吱作:“父亲!父亲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答应了娘亲要好好养我的,你怎么能不要我?”
苏大人眼中翻涌着痛楚,愤怒道:“苏景逸,你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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