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爱国一个激灵,这与现场发现的帽子特征吻合!
“脚上穿的是蓝色的老头棉鞋,鞋后跟那里磨破了,也有个豁口。他是骑自行车来的,是辆‘孔雀’牌的,还有……就是……我觉得他家应该有孩子,或者孕妇,因为车后座还焊了个加大的车座。”
“恩?孕妇?孩子?加大的车座和这个有什么关系?”马爱国捕捉到这个细节。
“对!肯定是这样,”王峰肯定地说,“比一般的后车座宽大。我大嫂快生了,我哥就怕她坐后面不舒服,特意找人焊了个大的。我嫂子说原装的坐着那个窝肚子。那男的车上那个,跟我哥改的差不多。一般人谁去费那事啊。”
几乎是同时,另一路走访杨芳去年刚分手的前对象的刑警也带回消息。那个前对象回忆,之前在街里偶然遇到杨芳,杨芳当时心情挺好,还跟他炫耀过,说她现在这个对象“在红旗商店南侧的土房住,家里条件挺好,一个人住两间房呢”。
下午,所有外出摸排的警察都饥肠辘辘地回到了局里。食堂里,程秋霞帮着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王建军、孙志刚、马爱国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快速汇总信息。
“身高1米72左右,二十六七岁,黄眉毛,大眼睛白眼仁多,穿灰色海军棉布大衣后有豁口、灰色呢子上衣、米色料裤,戴黄色棉军帽,穿蓝色破旧老头棉鞋,骑孔雀牌自行车,后座经过改装加大。”
“可能居住在红旗商店南侧的土房区,独居,有两间房。”
“性格凶狠,可能有犯罪前科。”
“与杨芳关系亲密,是其现任或近期男友。”
“拥有凤凰牌自行车,我们比对过,与抛尸现场车辙印吻合,与其他牌子自行车花纹有细微的差别,并且其黄色棉军帽出现在被害人头上。”
凶手的画像,越来越清晰了!
“重点排查红旗商店南侧那片土房区,符合以上特征,特别是自行车后座有改装的男人,立刻行动!”王建军下达命令。
而此时,在公安局大院的后门空地上,不用上学的飞飞正和几个刚放学的小伙伴跳皮筋。
跳着跳着,飞飞突然动作一顿,猛地扭头朝大院围墙外的方向看去,小脸绷紧,嘴唇无意识地咧开,露出了两颗小白牙,喉咙里发出极低沉的、警告的呜咽声“嗬!”
她感觉到了一道黏腻、阴冷的视线,隔着一段距离,牢牢地钉在自己身上。
旁边的小伙伴停下动作,好奇地问:“飞飞,你看啥呢?哎呀真羡慕你这几天不去上学,请假就不用考试了,我们今天开始要期末考试了,考不好回家屁股要开花了!”另一个小伙伴盯着飞飞的牙:“飞飞,你牙好白啊,这么冷的天,牙露在外面不凉吗?你瞅啥呢?”
飞飞猛地回神,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她闭上嘴,眨了眨眼,刚才的应激反应褪去,只剩下一点残留的不安。她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只有寒风吹来的、远处学校方向隐约飘来的……新作业本纸张的味道。
“?”她摇了摇头,把刚才那瞬间的毛骨悚然压下去,小声嘟囔:“牙不凉。”心里却隐约觉得,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好像离自己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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