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贵瘫在椅子上,眼神涣散。他承认,确实有个小圈子,常聚在废弃饲料仓库“找乐子”。除了他和李老黑,还有公社农机站一个外号“孙大轮”的临时工,以及邻公社一个跑运输的司机,叫“胡搅和”。他们在那儿也不光是赌博,有时候就聚在一起抽点东西放松一下,抽迷糊了,便做些不堪入目的腌臜事。
很快,“孙大轮”在农机站被按住,“胡搅和”的运输车也在半道被截停。一个小型的、隐藏在基层的吸毒兼聚众淫乱团伙被连根挖起,震动了整个公社。
消息传回屯子,已经不仅仅是愤怒,更多了一种被玷污的恶心感。
“咱屯子咋就出了这么个玩意儿!还把外面的脏臭往家引!”
“幸好公安同志查得彻底,把这窝子烂疮给剜了!”
“那张盛慧……唉,现在想想,她骂得再难听,这心里得多苦哇……”
消息像风一样刮回屯子。
“搜出东西了!刘保管那儿真有!”
“听说不止叶子,还有啥‘糖块’,估计是更厉害的东西!”
“我的妈呀,这可是个大窝案!咱公社藏着这么条毒虫!”
“肯定还有别人!顺藤摸瓜,一抓一串儿!”
屯民们又惊又怒,议论纷纷。原先那些跟刘福贵走得近的、得过他些小恩小惠的人,此刻都提心吊胆,生怕被牵连。张盛慧家大门紧闭,几天没冒烟了。以前跟她不对付有过摩擦和口角的人隔着门缝塞过几个馍,相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透过门缝听见里面隐约有压抑的哭声,摇着头背着手走了。
张盛慧缩在家里,听着外面的风声,脸上麻木,眼神空洞。儿子死了,男人完了,她自己也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偶尔有相熟的妇女过来劝两句,看她那副样子,也只能叹口气离开。
程秋霞坐在自家炕上,听着李风花和王淑芬带来的最新消息,心里沉甸甸的。
“听说顺着刘福贵这根线,往上摸到县里了,牵扯到个外号叫‘钱串子’的货郎。”李风花压低声音。
“钱串子?是不是那个总来屯子收山货、换针头的?看着挺精明的那个?”王淑芬惊呼。
“就是他!谁能想到……”
程飞安静地坐在炕梢,摆弄着一个程秋霞给她缝的布老虎,偶尔抬起眼皮看看议论纷纷的大人们,小鼻子轻轻动了动,似乎还能隐约闻到那股让她不喜欢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怪味”。
郑卫国送走了王公安一行,站在大队部门口,看着屯子里袅袅的炊烟,眉头却未舒展。李老黑和刘福贵只是露出来的蚂蚱,底下还藏着多少污糟?这“麻叶”和“糖块”织成的网,到底有多大?那个神秘的“钱串子”,又会扯出什么样的人物?
风卷着雪末,打着旋儿掠过地面,像是要掩盖一切痕迹,又像在无声地鞭子抽打在大地上。屯子的夜显得格外漫长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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