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打丧尸的脑袋呢,这脑瓜子嗡嗡的。(ρ_?).。
老刘见她老实了,这才把她往地上一放,粗声粗气地说:“找你妈,去再过来把你扔猪圈里跟小猪羔做伴。”
程飞脚一沾地,还有点晕乎乎的,小身子晃了晃。她抬头看了看凶巴巴的刘伯伯,又扭头看了看一脸惊魂未定、正快步走过来的程秋霞,终于彻底清醒过来。那股源自本能的躁动迅速褪去,属于“程飞”的意识重新占据了主导。双脚落地了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她迈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程秋霞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腿,把小脸埋了进去,只露出半个后脑勺对着老刘和那盆猪血。┭┮﹏┭┮
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把这有惊无险又滑稽十足的一幕从头看到尾,此刻再也忍不住,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哎呦我的妈呀!笑死我了!”
“秋霞家这飞飞真是虎到姥姥家了!连杀猪血都敢往上冲!”
“瞅见没?刚才那架势,跟小狼羔子似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哎呀太稀罕人了。”
“这老刘那个脑瓜崩儿弹得是真响,听着都疼,快看看肿了没有,噗呲,飞飞也不哭呢。”
“可不,飞飞这孩子又乖又淘的,真是咱屯子的开心果,啥时候都不缺乐子。”
程秋霞笑着搂着怀里的程飞,轻轻拍着她的背,对着老刘感激地道谢:“刘大哥,多亏你了!这死孩子,真是啥都敢干!吓死我了!”
老刘摆摆手,脸上也带了点笑意:“没事,孩子小,不懂事。往后可得看紧点,这杀猪的地儿太危险。”
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杀猪流程继续。刮毛、开膛、分割……大人们继续忙碌。程飞一直蔫蔫地靠在程秋霞身边,似乎还没从刚才那个脑瓜崩儿和众人的哄笑中完全回过神来。程秋霞以为她吓着了,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飞飞,这杀猪可不敢往上凑啊,那有刀呢,你说别加孩子都害怕不敢看,你倒好还往上凑,个傻大胆。我看你别叫飞飞了,叫程大胆子吧。”
等到猪肉分割完毕,按照屯子里的惯例,杀猪的人家会给来帮忙的和关系近的邻里分一些猪血、下水或者一小条肉。老刘拎着个水瓢,给各家分着盆里已经凝固成块的猪血。
分到程秋霞时,老刘看了看还蔫头耷脑、揪着程秋霞衣角的程飞,瞄了他一眼就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难得地咧开嘴笑了笑,舀了满满一大海碗颤巍巍、红艳艳的猪血,递到程秋霞面前,粗声说:“给!看你家这‘小狼羔子’馋的多分你一碗,拿回去炖酸菜吃,省得她下回再往血盆里扎。”
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可不,吃了猪血炖酸菜,两眼就别冒绿光了啊,贼拉吓人,哈哈哈。”~( ̄▽ ̄~)~
程秋霞连忙道谢接过来。程飞看着那碗暗红色的、那股强烈诱惑气味的猪血直冲鼻腔,又抬头看了看老刘,小声地、留着口水含糊地说了一句:“谢……谢刘伯伯……”
老刘又嘿嘿笑了一声,转身去给别人分了。
回去的路上,程秋霞一手端着那碗沉甸甸的猪血,一手牵着程飞。“看你以后还虎不虎了?”程秋霞数落她,“那血盆子多脏啊,也敢往上冲?要不是你刘伯伯,你今天就成血人了!我的天老爷,那得多难洗啊,你脑袋刚长出来的青茬不想要啦?”
程飞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没说话。她心里有点委屈,又有点害臊。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不是她自己了。那种对鲜血的强烈渴望,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现在只剩下脑门上那个仿佛还在隐隐作痛(心理作用)的脑瓜崩儿,和周围大人们哈哈的笑声。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想,刘伯伯的手劲真大。不过,晚上有猪血吃了。妈说炖酸菜,应该……会很香吧?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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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秋霞最近是忙得团团转。她今年格外有干劲,不仅因为这是程飞来家后的第一个年,要过得热闹些,更因为心里那份日渐扎实的盼头。飞飞越吃越多,去年这个时候还得追着喂饭连威胁带恐吓的才肯吃,屯子里日子也平和,日子真实越过越有盼头了。
程飞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热闹。她穿着厚墩墩的新棉袄,像个小圆球似的跟在程秋霞身后,好奇地看着大人们忙碌。
看程秋霞和几个婶子围在一起撒年糕。那泡好的大黄米倒在铺着湿笼布的大盆里,女人们用手不停地搅拌、揉搓,让米粒均匀受热,散发出独特的米香。程飞踮着脚,看得入神,趁程秋霞不注意,伸出小手指飞快地戳了一下那温热的米粒,然后放进嘴里尝了尝。
“嗯……香……”她评价道,眼睛微微眯起。(′?ω?`)
程秋霞回头看见,哭笑不得地握着她的小脏手:“馋猫,生的不能吃,等蒸熟了才香呢。手埋汰别往嘴里放,肚子里长虫看你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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