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药香与淡淡的焦糊气奇异交织,诉说着成功与失败并存的日夜。
赵小白盘坐于丹炉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与沉静。距离那次因蛇涎果处理不当导致的惨痛失败,已过去半月有余。这半月里,他未曾再急于开炉炼丹,而是依照药老吩咐,静坐三日,将那次失误的每一个细节反复咀嚼,直至刻骨铭心。
随后,他重新拾起最基础的药材处理,从辨认、清洗、切割到运用不同火候、不同灵力进行预处理,每一项都练习了成百上千次。他不再追求速度,只追求极致的精准。那枚古朴戒指偶尔传来的微弱清凉感,似乎也更能与他沉静的心神呼应,助他更细腻地感知药材内部的每一分药性流转。
“蛇涎果,文火三个时辰,一刻不可少,感知其阴寒毒性彻底转化为温和药力,方为功成。”赵小白口中低声诵念着要点,手下动作一丝不苟。那枚暗红色的果实在他精准控制的文火炙烤下,缓缓渗出晶莹的药液,腥甜之气尽去,只余下一股纯正的草木阴凉。
处理完所有药材,他调息片刻,待心神臻至空明,方才引动地火。
炉火升腾,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侧脸。投入药材,控制火候,引导融合,每一步都如同经过千百次演练般流畅自然,却又带着一种如履薄冰的谨慎。他不再心存任何侥幸,完全遵循丹方与药老的指引,神识如同最精密的刻尺,度量着炉内每一分变化。
数个时辰后,炉盖掀开,五颗圆润饱满、通体碧绿莹莹的丹药飞出,落入玉瓶。丹药表面光泽内蕴,隐隐有一道极淡的云纹流转,散发着纯净而持久的清凉气息。
“中品百草解毒丹,成丹五颗。”药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不错,根基扎实,细节无误,方有此成效。回春丹亦是如此,照此心性炼制即可。”
赵小白心中并无太多狂喜,只有一种水到渠成的踏实感。他依言继续开炉,炼制回春丹。同样严谨的过程,同样沉稳的心态,出炉时,四颗赤红如血、散发着浓郁生机药香的丹药静静躺在玉瓶中,赫然也达到了中品品质!
看着手中两个玉瓶,赵小白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的成功,与半月前那带着侥幸和自得的成功,感受截然不同。
丹药既成,接下来便是将其转化为修炼资源。赵小白并未像之前售卖聚气丹那样直接去坊市摆摊,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尤其是效果远超寻常的丹药,贸然大量抛出,必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甚至祸端。
他选择了更稳妥的方式。
次日,他先是找到了熊霸。御兽峰弟子常需与妖兽搏杀,受伤中毒乃是家常便饭。
“熊师兄。”赵小白将两个玉瓶递了过去,“这是师弟近日炼制的回春丹与解毒丹,效果尚可,师兄日后出任务,或可带上以防万一。”
熊霸接过,拔开瓶塞轻轻一嗅,浓眉一挑:“嘿!好纯正的药力!小白师弟,你这炼丹手艺是越来越厉害了!这解毒丹的药香,比庶务堂兑换的那些下品货色强了不止一筹!”他用力拍了拍赵小白的肩膀,爽快道,“多少灵石?师兄可不能白要你的好东西。”
赵小白笑道:“师兄说的哪里话,往日多蒙照拂,这几瓶丹药权当师弟一点心意。只望师兄用过之后,若觉得还行,帮师弟在相熟的朋友间提上一句便可。”
熊霸也不是矫情之人,哈哈一笑:“成!那就多谢师弟了!你放心,好东西不怕没人要,包在师兄身上!”
果然,不过数日,便陆续有陌生的外门弟子循着熊霸的指引,找到赵小白的住处。
最先来的是一位面色略显苍白,手臂上还带着一道未愈爪痕的弟子,名叫孙淼,与熊霸一同执行过狩猎任务。
“赵师弟,熊师兄说你这儿的回春丹效果极佳,不知……”孙淼有些迟疑地开口,他之前用的都是庶务堂兑换的下品回春丹,效果缓慢,这伤口愈合迟迟不见好转。
赵小白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中品回春丹:“师兄可以试试。”
孙淼接过丹药,入手温润,药香扑鼻,他犹豫了一下,便将丹药吞服下去。不过片刻功夫,他脸上便涌现一抹血色,手臂上那道原本泛着黑气的爪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口,黑气渐散,新的肉芽缓缓滋生。
“这……这效果!”孙淼感受着体内蓬勃的生机和伤口处传来的麻痒愈合感,又惊又喜,“比庶务堂的强太多了!赵师弟,这丹药怎么卖?我还要三颗……不,五颗!”
送走激动不已的孙淼,赵小白心中有了底。
又过了两日,一位身着劲装、风尘仆仆的女修找上门来,她叫柳青,是经常组队前往黑风山深处采集药材的弟子。
“赵师弟,听闻你这里的百草解毒丹能解黑线蜈蚣之毒?”柳青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急切。她的一位队友前日不慎被黑线蜈蚣所伤,虽服用过普通解毒丹,但毒性未清,如今已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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